“可,”盈盈當然接受不過,看了董警長一眼,“不如這樣,你不是會員嗎?不如這頓飯由我們來請,這20萬我們要了,可是合作的事就此打住,你覺得如何?”
我看著伊那玻璃眼,隻好硬著頭皮對潘叔說:“反正這20萬不拿白不拿,還是拿了來好,不過以後的事就別再給自己添麻煩了。”
潘叔聽著有些道理,“我知道你們年輕人的意思,那好吧,拿就拿吧。”轉頭向董警長說,“警長啊,辦案不是說抓一個賊立一次功就算懲奸除惡的,我們當初幫你,也不是為什麼獎金,純屬是因為盧旺達的死因,我們才參合進來,至於以後的事,道不同不相為謀。”
“是啊,警長,”我賠著禮說,“今晚的飯,還是我們來請吧,至於合作,以後是不可能的了。”
服務員卻突然闖進來,打斷了姓董的正準備的話,“幾位,”又是那聲討厭的吆喝,“清蒸鰣魚,祝幾位事業蒸蒸日上,時來運轉;紅燒魚餅,祝各位紅紅火火,魚躍龍門;白鶴晾翅,祝各位大展宏圖、業界亮劍。。。。。。”
其實不外乎都是那些過時的菜式,我也不想再說下去,那人總算識相,隻說了兩三句就走出門去,“還有需要的話記得找我哦。”
董警長見人出去,才夾起眼前的一塊魚餅,也不管我們怎麼看,就咬一口,似乎有些不合胃口,咳嗽了幾聲,潘叔見況,便說:“警長慢點,可別咽著了。”
岑老師已經不顧我們說得氣氛,夾起眼前的東西張口就吃,也不理會口味如何,狼吞虎咽,他到底是幾年沒吃過飽飯了?
潘叔按了眼前的按鈕:“有紅酒嗎?”
“您要哪一年的?”
“請問董警長要哪一年的?”潘叔突然問姓董的。
“不好意思,”董警長推卻,“我不習慣喝酒。”
“你們有茶嗎?”潘叔又問
“您要哪種?”
“有英紅九號嗎?”
“等一下給您送來。”客服回複道。
潘叔試著勸董警長:“不知警長反應這麼大,”他拿起眼前這杯水,“在下剛才口無遮攔,得罪了。”
“不是這個原因,”董警長說,“我在想,你們既然不願,總有不願的緣由,我就不勉強了。”
“那警長為何這樣反應?”潘叔忙問。
“你們就沒發現,這魚餅像是隔夜的?”她說。
潘叔這才發覺有不妥,也咬一口,立即就吐出來,“不好,真的是隔夜的。”
右側岑老師好像是個沒味覺的家夥,居然吃了很久還是津津有味,好像永遠不會飽。
“對不住啊,”服務員闖了進來,“剛才拿錯了,那魚餅是隔夜的。”
岑老師居然還是一副聽不見的樣子,繼續在那狼吞虎咽,似乎就要將桌麵上的菜式一掃而空。
服務員又換了一盤新的魚餅,“實在不好意思,今晚是廚房的失誤,一不小心將隔夜的魚餅拿錯了,既然如此,我們為表歉意,這頓飯由本店做東,還請各位多多包涵。”
“謝謝。”董警長忙著恭維,“今晚有些招待不周,還請諸位海量汪涵。”遂舉起杯子,“以水代酒,敬各位一杯。”
我們幾人也隻好舉杯相應。
是夜實在聊不起什麼合作,隻好吃過飯後,就此回家。剛走下二樓,潘叔就說:“盈盈啊,你明天早班,就先回去吧。”
“我還要送她呢。”我不情願。
“不用送了,我自己能回去。”盈盈擺了個手勢,便走了。
潘叔拉我到後邊魚池邊,回廊複建、幾百條紅鯉錦鯉遊戲其中,並無爭食之意,我心有所想,先開了口:“你該不會想跟我說二十萬的事吧?”
“什麼二十萬的?”潘叔白了我一眼,“我是個出家人,錢財身外物,要多要少有個鬼用?”
我愣了一下,“不是為財,那你鬼鬼祟祟叫我過來作甚?”
他左右環視,問:“那個岑老道呢?”
“廢話,他吃完就不知拐哪裏去了。”我疑竇頓起,“你問他幹嘛?”
“你難道沒發現,這家夥的食量驚人?”潘叔問。
“是食量驚人,那又怎樣?”
“而且,好像從不會吃飽。”
“是有些奇怪,”我略思索,“可那又怎樣?”
“今晚我們都和董警長說話,隻有他,坐在一邊一言不發。”潘叔繼續說,“我懷疑,這家夥應該是沒有味覺的。”
“沒味覺?”我不禁目瞪口呆,“怎麼會沒味覺?”
“這個我倒是不知起因,不過沒味覺的人一般適量都很驚人。”潘叔解釋。
“那你想怎樣?”我遂問。
“你找個時間,去測試他,看他是不是五味不分。”潘叔吩咐道。
“如果他真的沒味覺,怎麼辦?”我又問。
“那也隻是他自己的造化。”說著就離開了魚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