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鴻門宴啊,”岑老師對潘叔說,“可別要求的太高,有得吃就好了。”
“吃,你就會吃。”潘叔訓斥著,“也不知這姓董的賣的什麼藥。”
“管他賣藥還是賣什麼,”一行人總算走到門口,“總之,今晚能不答應就別答應。”
“阿賢說的在理,”岑老師說,“要是一餐飯就能擺平我們,就顯得我們很廉價。”
“那你想怎麼著?”潘叔沒好氣的看著他,“還用說,多坑她幾頓飯,吃到她快要山窮水盡再來答應她。”
“去,”潘叔盯著他,“虧你想得出來,我們要是多吃她幾餐,可就真的為她賣命了。”
“反正她能拜托我們的,想必是很棘手的。”岑老師一字一句地說,“我們要是力所能及,相助也無不可。”
“你想得美,”潘叔說,“我們就是攬的事太多啦,才搞的處處被人找麻煩。”
“好吧,”岑老師歎了口氣,“既然你不願,我就聽你的。”
進了門,董警長已經坐好在圓桌上,一看我們進來,就按了旁邊的按鈕:“快上菜。”
“幾位到了,就請坐吧,飯菜一會就到。”
潘叔選了靠左的一個位置坐下,距離她不過兩個空位,我順著做過去,盈盈隨我,岑老師客隨主便,坐在靠右也是離她兩個座位的位置。
“董警長請的客,”潘叔挺著他那啤酒肚,“也不問問客人要吃什麼就下單。”
“方才尹先生在外頭不是點好了菜嗎?”姓董的忙問。
“既然點了,先吃了再說,”岑老師喝一口白開水,“反正啊,不夠再點。”
“也對,”我說,“先吃過再說。”
“那好,”潘叔不拐彎抹角,“警長請我們幾個過來,有何貴幹?”
“上次破獲溫明浩的案子,兩位的獎金已經批下來了,有40萬之多,還請這幾天到派出所來取。”董警長先給甜頭。
“不過,警長,我們可不能光明正大的過去領吧?”我說,“怎麼說我和潘叔都隻是暗中相助。”
“我就知道兩位不想暴露身份,”她從身後的皮包中掏出兩頂鴨舌帽、兩個口罩,“你們60天以內拿上身份證,戴著這個過來拿吧。”說著就拋到潘叔那邊,潘叔單手接住。
“還有,潘老您形體特征太明顯了,記得到時換套好一些的衣服,免得被人認出來。”董警長好意提醒。
盈盈湊到我耳邊,“你們該不會幫她做臥底吧?”
“我們也不想的,”我掃了一眼,“上次她硬要我們出手,潘叔當時聽的頭頭是道才答應的,現在倒好,老是被地府找麻煩,早知道還不如不理睬呢。”
“不過現在有20萬也好,”盈盈說,“聽說現在銀行首付隻要兩成,我們拿去買套房子也好。”
“買房子?”我思量一下,“月供得多少啊?”
“算個三十年的話,估計3000多就夠了,你不是有公積金嗎,到時問問銀行怎麼用。”盈盈說。
“那倒也是,”我說,“老是住在家裏,我也不太習慣。”
“現在有房源嗎?”我悄悄問。
“目前還不清楚,”盈盈笑著說,“不過啊,你突然有20萬,聽著挺順耳的。”
“你們兩個,”潘叔訓斥,“又在嘀咕什麼,還沒到手就想著分贓?”
“什麼分贓?”我駁斥,“那可是你我的辛苦錢。”
“好啦,算我說錯了。”潘叔歎了口氣說,“多了錢還真的不是什麼好事。”話鋒一轉,“敢問警長,請我們吃飯不會就是為了給我們送錢這麼簡單吧?”
“二位客氣,”董警長總算先甜後苦,“我有件事,想拜托二位,如果事成有功,我會再向上級申請,讓兩位再拿一次獎金。”
“警長太客氣了,”潘叔露出那口發黃的大牙,“我們升鬥小民能為警方提供小許協助,萬分榮幸,隻是我們黔驢技窮,已經沒有什麼可協助的了。”
“是啊,”我也附和道,“還請警長另請高明,何況上次我們雖然幫助警方破案,但畢竟功勞太小,而且我們還害得溫老太太沒了兒子,孤獨終老,這可是造孽的罪過。”
“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董警長措辭嚴厲,“溫明浩夫婦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我知道你們一定很愧疚,覺得自己害了一個老人無人做伴,但是,溫明浩做過的事他必須自己負責,若是個個都像你們這樣,那法律就形同虛設,還要我們這些執法者來做什麼?”
“警長,”我還是直說,“要不這樣,這40萬我們就不要了吧。”
“也對,”潘叔摸摸腦袋,“有錢有有錢的煩惱,沒錢有沒錢的過法,這錢啊,本來就不該是我們所有,你啊,不如請個缺錢的吧。”
“你們。。。。”董警長一時無話。
“你瘋啦?”盈盈很不理解,“到手的20萬你說不要就不要啦,那可是一套房子。”
“一套房子又怎麼的?”我不敢正眼看伊,“寶寶,溫大哥還在蹲看守所呢,我們怎麼還有心思買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