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豆腐啊。”楊仙解釋說,“看來三石大師是腦豆腐太多,腦子才不好使。”
三金繼續將腦髓抽出,隻見那是個肉色物體,約有兩個手掌大小,橢圓形,伴隨著一些很粘手的白色漿,還有些還算在蠕動的小蟲子,三金立刻將蟲子掃去,也將白色漿倒掉一些,可三石看起來很胖,腦子卻不算太大。
岑老師這邊總算有些動靜,那腦髓拔出一些,卻已經類似放大的核桃,在拚力繼續拔,卻見有一個塑料飯盒般大,腦漿充足,雖也是很粘手,可白色漿卻少得很,整體是肉色橢圓狀,上麵的動靜脈和基本輪廓比起三石的要清晰的多。
隻看得兩人已經氣喘籲籲,卻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二人將腦髓放在各自盛水的盆子裏,岑老師那個馬上變深紅的血色,而三金那個則成了白色的粘稠物,一番洗刷後,才敢端起,互相交到對方手裏。
二人取好腦髓,三金先在把腦洞裂開得更大,再將腦髓繼續吃力的接回去,隻見他咬緊牙光不肯鬆口,而岑老師這塊,腦洞好似輕而易舉就接納了新的腦髓,不費吹灰之力就填了進去,單手抓緊後腦勺,喃喃念道,周維財總算有些反應,雙目緊閉但似要打開,口唇發白呻吟有聲;三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給硬塞了進去,卻不敢鬆懈,喃喃念語,但三金臉上依舊毫無表情。
周維財除了仰頭,四肢也漸漸有力,手指開始有些擺動,腳尖也開始上翹,隻聽得”啊“的一聲,瞳孔掙開,又閉上了眼往左邊倒下。
我想走過去,”這。。。“
”放心吧,他隻是暈過去,死不了的。”楊仙說。
三石的臉仍然目無表情,岑老師鬆了一口氣,“怎麼,還沒行嗎?”
“看這架勢,恐怕貧僧一人難以勝任。”三金已經汗流浹背,連同毗盧帽也戴的有些不正。
岑老師忙往前移了幾步,雙手拉住了三石的臉,將其兩頰的肉往下按,三金見狀,也立刻將後腦勺往上拱,三石的臉色有些開始改變,口型也由閉到半開,“疼疼疼疼。。。”他終於開口說話了,倒是把岑老師和三金嚇到往後倒下。
三石掙開惺忪的眼,見岑老師倒在地上,忙起身相扶,“老伯,你沒事吧?”
“你試一下忙了一個時辰看有事沒事?”岑老師被扶著起來。
“臭小子,“三金卻自己站了起來,”我辛苦這麼久你居然先扶別人,這些年我都白疼你了。”
三石連忙道歉:“師兄,我不是沒看到你嗎?”他忙攙扶過去,“弄疼了沒?”
三金還是敲了他腦袋一把,“廢話,你試一下折騰了一個時辰看累不累。”
“好啦好啦,”楊仙過來,“既然換好了就行。”
“換好了?”三石問。
“當然。”三金還是不滿,“怎麼看你小子換了跟沒換似得。”
“哪裏,”三石回道,“師兄此言真乃傷透為弟。”
三個太歲於是道賀,“恭喜三石大師換的此腦。”
“對了,周維財怎麼還沒醒?”也隻有我還在關心他。
“不醒就對了,”鍾文粹說,“他若昏迷不醒,不正應了他該死嗎?”
“笑話,”楊仙駁斥,“人還沒醒,豈可輕易論生死?”
“那你說該當如何?”鍾文粹反詰,“似他這般,到底是求生還是求死?”
“急個甚,醒來便知道。”我說。
“你們幾個,”方傑吩咐道,“潑醒他。”
卻讓三金止住,“要人醒,何必這麼麻煩?”他拍拍周維財後背,周維財便睜開了眼,慢慢起身。三金解釋:“以前我那師弟睡懶覺,我隻要這樣,他便醒了。”
周維財意識還未恢複過來,見到我們一行,眼神呆滯。鍾文粹便詢問:”你叫什麼名字?“
周維財盯著他,哈哈一笑,“我啊,”又哈哈一笑,“我叫。。。”他有些健忘,”我叫什麼來著?“他將手指擺到嘴邊,左顧右盼。
”我好像叫周。。。周。。。周什麼?“
我在一旁細聲說”維“”維財“,他看著我的口型,似有些印象,”旺財,我叫周旺財。“
我給嚇暈了過去。
他還是嬉皮笑臉的,”你們,你們這是哪裏?“
鍾文粹可不會跟他拐彎抹角,”小子,你想死嗎?“
“嘿嘿,”周維財傻傻的看著他,“死,死,死,想。。。”
我不禁有些擔心,萬一他說的不對,讓鍾文粹有機可乘。他卻笑著臉,“死是什麼?好玩嗎?”
鍾文粹也給嚇了一跳,隻能陪著笑臉說:“好玩好玩,那,你還想死嗎?”
“嘿嘿,”周維財嘟著嘴,口齒含糊不清,”我才不要呢。我是好學生,好學生要學習,不能玩。“
鍾文粹惱羞成怒,”你個傻子。。。“也隻好帶著一眾仆役,拂袖消失。
岑老師說,“要不這樣,我先送這小子回家。”
“不要,”周維財搖搖頭,“媽媽說回家是自己的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要依賴別人幫忙。”
“你懂回家的路嗎?”我問。
“我天天走路回家,走路回家。。。。。”說著自己就走進室內。
我們看著他,不知所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