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簾被掀開了一角,單驍僥有些木然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那隻手,將那個人拉進了帳篷。
“誒”
那人被嚇了一跳,一個不穩,就落進他堅實的胸膛。
秦衛抬頭一看,那個女子穿著一件墨綠色的鬥篷,厚實的兜帽遮住了她的麵容,但秦衛就是知道她是誰!他轉頭,透過帳簾的縫隙,能看到一匹雪白的大狼英武地站在外邊,守著帳篷,守著他的主人。秦衛欣喜萬分,爬起來悄無聲息地退下了,也沒忘把奄奄一息的信使一起拖出去。
雲久傾心跳得極快,她終於見到他了。
她伸手摸摸單驍僥的臉,一隻手不夠,把另一隻手也用上,她摸他的眉眼,他的鼻梁,還有他下巴上的胡渣。她心滿意足地笑了,她喚他“驍僥”。
單驍僥臉上的呆滯就一下瓦解,他將她狠狠嵌入他的懷抱,手臂用力得仿佛要把她壓進自己的身體裏去。他的手時不時摸摸她的頭,她的背,她的腰,不斷地驗證懷中人是真是假。
雲久傾被單驍僥弄得生疼,但卻由著他抱,她看著地上的血跡,幸好不算太晚。
不知過了多久,雲久傾覺得壓在身上的力量一點點減少,單驍僥輕手輕腳地將雲久傾鬆開,他看她的臉,她的眼,終於鬆出一口氣。
“阿久”這一聲不知擰進去多少慶幸
“嗯”
“我的阿久”
“嗯”
單驍僥好像怎麼也叫不夠,怎麼也聽不夠。
雲久傾笑開了懷,一路的風霜早就拋之腦後,她拉了單驍僥的手,單驍僥立馬牽她到榻上,讓她側身坐在他懷裏,手卻不肯放。
單驍僥滿是心疼又是擔心,“阿久怎麼會在這兒,有哪兒傷著沒有?”
雲久傾搖搖頭,“你收到皇城傳的消息了?”
單驍僥點頭,另一隻手捧著雲久傾凍得冰涼的臉頰。雲久傾頓覺安心,就著那隻手蹭了蹭,單驍僥一愣,更是心疼的地將人抱緊了些。雲久傾歎了口氣,將失蹤那日起的事大致說了些,把這一路上的風塵仆仆簡化成“然後我就來找你了”這一句話。
單驍僥哪裏肯放過“你就來找我了?”
雲久傾卻不舍得單驍僥心疼,繞開話題問“當時的情況我隻想著一定要趕在皇城的消息到你這兒之前追上你,現在人都到這兒了,你就是怪我也沒用了”,
單驍僥心裏明白得很,既然阿久不願說,他不問便是。他蹙著眉搖頭“你知道我不怪你”,
雲久傾點點頭,“我知道,我也心疼你啊”
單驍僥一愣,隨即勾起了嘴角,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做,什麼也不願想,可雲久傾卻是滿腦子的不解。
“驍僥,你知道酈妃的事嗎”
單驍僥牽起雲久傾的手,邊哈氣邊說“酈妃去世的事?”
雲久傾一愣,驍僥還不知道?不是密使已經來過了嗎?殊不知單驍僥得知雲久傾的事後根本就沒看其他的信了。
雲久傾點點頭,隨即又搖了頭“酈妃……沒死,或者是說,又活了”
單驍僥皺眉“什麼?”
雲久傾道“太子關我進地牢正是因為把酈妃的死算在我的頭上,覓雨也親眼所見她屍體,但不久後卻又見酈妃活了過來”
單驍僥聽了深鎖了眉,先不說酈妃這一死一活是怎麼回事,若酈妃真的還活著,夏康……
雲久傾不知道這其中糾葛,繼續道“四皇子有意軟禁我,誤導我酈妃已死也很費解”
一聽此話,單驍僥的眼神立馬冷了下來,聲音卻還是對雲久傾一如既往的溫柔“別想這麼多了,你在我身邊,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