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找來把鐵鍬,挖好墓坑,便將他夫婦二人合葬一起,三人埋土蓋好,任天行想著不日前才安葬了木純康木大哥,心中悲痛竟流下幾行淚來。韓瀟弱朝墓前拜了幾首,隻道:“爹娘,弱兒就要隨莫姑姑任叔叔回中原去了,以後不能常來看望你們,這裏是爹娘最喜愛之處,若是爹娘想念弱兒,往海對岸一瞧便可看見我。”她說到此處時又是一陣哭泣,莫心知她難舍此地便勸道:“弱兒,我們還是快些走吧,你爹娘知你一片心意,不會怪將於你的。”
韓瀟弱知木如風傷情嚴重,若不早回中原勢必丟了性命,她向來最喜與他在一處,怎會不擔心於是點頭下了崖。
三人在崖間各處都找了一遍未見韓湘國身影都驚疑不已,莫心知這女孩心生怨懟,朱手神偷能到得崖上破了陣法定是她在旁幫襯,此時尋她不到定然隨這賊人去了,想到此莫心不免歎將起來。
韓瀟弱見不到她姐姐心生掛念執意要再尋一次,三人折騰到晌午時分都是未果,韓瀟弱雖然沮喪還想再尋但想到木如風病情一再加重,她心裏又很是替其擔心便不再尋找。
三人來到島口,卻不見了齊東陽帆船。想著那齊東陽於昨日晚定是先行逃走了,莫心想到此人無情無義至此心中憤然不已,卻又無計可施,韓瀟弱見此情景便道:“莫姑姑,我知還有一艘大船,那是我爹娘來到此島時遺留下來的,但是時隔這麼久,隻怕船早已朽了。”
莫心心中一亮,喜道:“真的?快帶我們去瞧瞧,說不定還有法子修複。”
韓瀟弱點頭應許便朝左處尋去,走得一盞茶時間便見前方果真擱置著一艘帆船,但是船身已舊,隻怕難經得起海浪拍打,莫心瞧著但見那船倒還很結實,想來韓家那時一定是富裕之家才買得起如此好的一艘大船,莫心讓任天行去劈來一些木板,將甲板修整一番,又換了長帆,累了三個時辰之後整艘船倒煥然一新,眾人都欣喜不已。
莫心又備了些幹果帶著吃食,一切準備妥當之後便揚帆起航,韓瀟弱瞧著小島一點點地消失,心中一片惆悵,不知道此後將是怎生一番光景。
此番回到中土,海上倒平靜得很,慶幸未遇到何風暴,不然三人隻怕難有餘力抵抗。木如風一直躺在船艙中,時而夢囈時而呼喊時而沉睡,任天行三人不分晝夜地照顧於他,都是擔心不已,韓瀟弱當其是自己大哥哥般,現下見他這樣不免哭道:“如風哥哥,你說你要照顧弱兒,可是你怎的不瞧我一眼,你定是唬我!你若當真疼惜弱兒,你便一定要好起來,陪我說話,陪我玩好不好?”
莫心常聽得這小女孩對木如風說著心裏話,又是悲苦又是欣慰,想著任大哥毒性發作得愈見頻繁,雖他每次都強自忍受不讓自己知道擔心,但是其痛苦之時她又怎不知,但是自己除了待在其身邊之外又有何法,隻得聽天由命,兩人能多相依一刻便是一刻。
這幾日來都是北風,船行得極快,隻十來日便到了潮州府,三人於海船上這些日子疲乏得緊了,天色又漸漸暗淡下來,莫心便找了家客棧落下腳,莫心不願離開任天行半步,總想與其共用一房,但是兩人雖私定終生卻畢竟未有完婚,怎能共處一室,她想到此節麵上一陣羞澀一陣苦惱,任天行知她心思,自身也多想與其待在一起,但想她好好女兒家別為了我侮了清白名聲,是以說道:“莫兒,看今日月色定是很好的了。”
莫心會了其意,但一想到那日在‘福滿客棧’屋頂上兩人賞月訴說心事,卻被如風給盡數聽了去,心中一蕩漾麵泛紅暈,她也不接話便帶著韓瀟弱進了房。
夜色漸深,莫心心掛任天行,難以入睡,她見瀟弱甜睡正酣便提了劍出了房屋,一縱身上了房頂,她四下裏望去竟不見任天行身影,一時羞愧不已心裏暗悔道:“任大哥一句話便當了真若是讓其知曉定要笑話於我。”她正準備回屋時卻聽得有人輕聲喚道:“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