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山隻不過是一個不出名的小山,因木純康是青龍劍派的傳人,他引其妻子林秋痕歸隱於此之後,江湖上也就稱其為青龍山了。
莫心下了馬,將馬牽到路邊的一棵樹上拴住,提了劍朝山上走去,她原想此處應無人走動,卻未料山上倒四處有樵夫農婦,好一派歡樂景象,倒不似一個歸隱的地方,此等情景倒讓莫心愁苦了起來,她見一個樵夫挑著一擔柴走下坡來就上前攔住問道:“請問你們這麼有一個叫做木純康的,是一個劍客,歸隱於此,可曾知道他住何處?”
那樵夫搖了搖頭回道:“你說這個人我們這兒的人倒都聽過,可我們卻從來沒見過,想必是不一般的人,又哪能見得到。”
莫心見如此說也就沒再問了,那樵夫也就下了山,她自己朝山上走去。
越到山頂,顯得越發的清幽,古木叢林,小徑窄道,鳥鳴悅耳,翠青碧玉,再傳來山下那些農人的歌唱聲,真是好一個靜雅別致之地。
莫心沿著山道尋將上去,卻不見有何屋舍,正思忖之間,忽從樹林中竄出一個十來歲的小孩撞了莫心一個滿懷,那男孩一副清秀模樣,長得甚是喜人,他見撞了莫心,就停下了腳步道了聲:“對不起,大姐姐,我剛才沒瞧見你。”
莫心見他並無異樣,也就放下心來,上前撫慰道:“以後不可莽撞,若是撞了壞人今日你也難遭厄運。”
那小男孩倒不在意莫心的話,反對道:“我們這兒沒有壞人。”
莫心為他的一片純真之心倒也打動了,正想問他姓名時,隻聽後麵幾個孩子追將了過來,朝他叫囂道:“木如風,你別跑。”那叫木如風的孩子見後麵的人追了過來就急忙回了句:“大姐姐,我先走了。”
隨後便快步朝一片竹林跑去,莫心見他步伐,雖隻十來歲年紀,但身手已是敏捷,倒不像一般的村夫之子,思忖到這兒,莫心便攔下了後麵緊跟過來的那三個小孩,問道:“你們三人欺負一個,甚是不武,難道不懂習武之道嗎?”
那三小孩都穿粗布麻衣,腳步笨拙,想必隻是農夫之子,一個為首的胖小子叫道:“甚麼甚之不武,他一掌打死了我的飛天虎,我找他算帳去。”
莫心想那孩子必是有來頭的人物,由此對這三孩子笑道:“姐姐幫你們去追他。”隨即莫心一個箭步上前便追將了出去,她身形如風,倏忽間便躥入竹林,隻聽得後麵傳來三個孩子的驚訝之聲:“仙女姐姐。”
莫心沿著木如風跑走的方向追了過去,尋了半晌,卻不見其身影,她停下腳步,狐疑了起來,料想他隻是一個孩童,即便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敵不過自己的輕功,正思忖之間,便發現路在此地斷了,分成了上中下三條小徑,這徑倒也奇怪,下條路被薄霧籠罩,隨風向上飄移,但很快被陽光盡數散去,中路顯得陰深冷寂,而上路倒是陽光明媚,莫心不敢擅自走動,料想其中必有玄妙,由此她飛身上了樹頂,想看個究竟,從上看下去,卻並無任何端倪,翠竹林常受北風之襲一律向南倒去,倒讓整座小山形成了一片綠海。莫心見瞧不出個所以然來,就翻身下樹。
正愁苦之間,聽得竹林中傳來刀劍撞擊之聲,那聲音很是響亮,好似就在跟前一般,可一眼望去並未任何人跡,莫心再一仔細瞧過去,見三條路也有差異,上路平坦之極,中路低於上路,曲折得很,下路直奔山下,被霧籠著也瞧不見所以然,莫心倒看出了其中的玄妙,由此她提劍便朝下路走去。
莫心沿著下路走,刀劍聲越來越近,她穿過叢林,就見有一幢小木屋,那木屋處於懸崖之上,那懸崖倒也妙極,竟有八丈見許的寬度,它左右兩端都由斷崖隔著,除非輕功卓絕之人難以躍過這數丈隻寬的崖穀。
莫心見此不由得歎將起來,此地如此隱蔽險要,難怪無人知曉此處所在,莫心出自青冥教,輕功造詣自然不同凡響,她縱身躍起便到對崖,隻見翠竹屋前兩個人,一個身穿紫色長衫,一個身穿灰色長衫,正比著武功,那紫色長衫人三十有餘,使一把金色長劍,劍尖不似其他而成龍須模樣,隻見灰衫人長劍一出直刺向其頸部,紫杉人左閃避開劍橫向刺其腰部,灰衫人翻身用劍抵製,雙腳直向其腿步踢去,紫杉人騰空起來,轉向背部,直趨長入,灰衫人單步向後退,劍尖稍差半寸,紫杉人用劍尖撩起地下的一片落葉運氣朝灰衫人背後拂去,這一招卻不是對灰衫人,那片葉直刺向躲在竹林背後的莫心,莫心始然未料到,一時情急之下使出了一招“削月手”,將那利葉削成了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