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爸梁媽離開的突然,像是阿爸離開的樣子,留下來一棟房子,還有好多的鑰匙。雖然梁家不大,阿爸的屋子要更小點。但是一個人,兩棟房子,就顯得空落了。未免令人傷感起來。
誰為空空蕩蕩的房間,亮坦坦的牆壁發愁?
誰為相冊上幾張模模糊糊的麵龐酸楚?
誰想去挽留,可卻後悔莫及?
誰想振作起來,開心起來,然後走出大門,說好好好照顧自己?
梁飛翔在家呆了三天。三天裏他沒說一句話。隻是接了一通電話,聽著裏邊細細的,沙沙的聲音。之後,再來的一通電話,他連看都沒看,就給按點了。
最後,他拾起梁媽留給他的一串鑰匙,向大門之外走去。
厚重的鐵門拖著一連串碎屑的聲音,一陣微微地風從他的臉頰邊撫過,一道亮光令他的麵前異常的明淨起來。
“小語。”他輕輕地喊出他的名字,臉上卻帶著淡淡的憂傷。
“我前一陣子就來找過你,還打了好幾通的電話,沒人接。”
梁飛翔想起梁爸梁媽的話來,原來小語真的上門找過他,不過是他粗心過去罷了。
“好久不見,有事嗎?”他伸出手拍了拍秦小語的肩膀,臉上的微笑有些強勉。
“哦,沒事。不——有事。”秦小語吞吞吐吐的。
“怎麼學起我來了,高中的時候,隻有我才這樣,特別是給你當郵遞員送情書給蘇心情的時候!”
“我們走走吧。”秦小語的目光轉到了那條僻靜的幽巷,那是他們走過十幾年的的一條深巷。
“我們以前常來這玩。”
秦小語的臉頰微微的笑了一下。
“這條街巷安靜了好多,人也少了好多,好像很久沒來了似的。”秦小語感慨道。
梁飛翔怔了怔。同他肩並著肩走在這條幽巷裏,他們的背影,好像回到了以前。
“翔子——”秦小語突然站住身子。
梁飛翔轉而困惑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顯然失了神。“額,有事?”
“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秦小語認真起來,一本正經。這已經不再是十年前了,這條街巷不是十年前的樣子了。他也站住了身子,正視著他的臉。
“我們還可以回到從前。”秦小語淡然道。
他怔了怔。沒有想到這句話既然是先從小語口中說出來的。
“我們還是朋友。”他微微笑道。
“當然,應該是兄弟。”秦小語搭上他的肩膀,一如十年前。
梁飛翔反倒有些觸景生情了。沒說出話來。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小語,最近真的發生了很多事情。”
秦小語沉下眼來,他的目光裏,真的是他從未見過而陌生的色彩。
“學校的事情,我聽說了。如果需要,我一定到場。”
“不是——放心——我會處理好自己的事情。”
“好的,我相信你。我們是兄弟——”
“哇,哇,哇——多麼感人的畫麵,多麼悲情的一對患難生死之交啊,感人,擦擦眼淚,擦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