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軍訓,今天才剛剛開始。”教官剛勁渾厚的聲音穿進人群當中。
“一支軍隊,不是一個人的軍隊,而是一夥人的軍隊。今天教官要讓你們明白,什麼叫團體,什麼叫軍人的隊伍,軍人的團體。”
隊伍井然有序的擴散開來,教官把手一揮,他背在身後的手丟下一捆一捆的粗繩來:“把你們的腳跟你們的搭檔捆綁在一起。”
秦小語霎時瞪大了眼睛,一副好不心甘情願的樣子,頹喪著臉蹲在梁飛翔的麵前。
“等等。”
秦小語的身體突然顫了顫。他的背上落著一雙修長白皙的手。秦小語揚起臉來,瞻仰著他倨傲的臉容,麵上擠出了一抹微笑。
“有事嗎?”
“我要和他搭檔。”他的眼眸中釋出一抹冰寒的氣息。秦小語情不自禁的向旁邊走開。
“沒事小語,讓我和他搭檔。”梁飛翔仰起臉來,把粗繩的另一端遞到他的手中。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這邊來。是因為物以類聚,還是因為他們兩張同樣精致帥氣的麵容。令所有的人看的有些癡呆了。
而他似乎從來不曾在意凝聚在他身上的幾十道目光,像他這樣的神話級人物,被瞻仰,被崇拜,被無數道目光緊緊包裹,似乎已經很自然的成為一種習慣。他冰冷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底下頭,把它腳上的粗繩打了個厚厚的死結。
教官一聲哨響,打破了萬籟俱靜的氛圍。映著響亮的哨聲,原地上的人影逐漸稀疏,呈現在兩張精致的麵容之上。
梁飛翔和慕容少琪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那條粗繩空蕩蕩的橫在兩個人的中間,如同他們的目光沒有任何的交集,平行地眺望著遠處。十八年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的漠視一個人的存在。而三年來,這是他許久沒有過的舉動。
梁飛想俯下身子,靜靜地解著那條粗繩,他依舊一動不動,倨傲地站立在他的身旁,目光冰冷的凝視著眼前的景物。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梁飛翔解開繩子,站起身子,正視他的臉容。
他的唇邊蕩過一絲冰冷的笑意,如同他的手伸到他的麵前他漠視的神態,用倨傲的目光從他的身上穿透而過。
他從他的手心裏露出一樣東西,梁飛翔愕然了。那是秦小語寫給蘇心情的字條,但是落在了慕容少琪的手中。
他走到他的麵前,冰冷的目光在他深色的瞳仁裏凝固著一朵白色的冰花,有刀般的花刃,鋒般的犀利:“橙,是我的。”
一字一頓,刻骨銘心。那種莫明的失落感落在他的腦海裏,愈加濃烈。那個如夢靨般月光明亮的夜晚仿佛被他冰冷的眼神給生生撕破,下在他背後的櫻花雨鋒刃般落在了他的麵前,風聲嗚咽,剮過他的臉頰有隱隱的疼痛,那種失落感也悄無聲息的愈加濃烈。
他遠遠的走去,留下梁飛翔一個人站在操場上。
那天,他延訓了一個多小時。那天,是他十八歲以來第一次受罰。那天,他第一次生氣的臉上有過其它的表情,跟梁媽說的一樣,不再和學校或者他的房間再有任何的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