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勇的話點醒了他,那是一種拔開烏雲見日出的爽快,他覺得自己找到了掀開父親吝嗇腰包的辦法。
為了鐵菩提!
為了全真心法!
為了修練龍虎合擊之術!
他興衝衝的告別了曹正和小勇,來到肉鋪後門,左手輕輕掀起簾子的一腳,打量一眼在肉案前母親勞作的背影,右手握拳狠狠的拽緊,瞅向他父親的目光就有些凶,有點要上前問狠的架勢。
在這個家,他和母親以及小勇是一個陣營,父親屬於另一個稱之為暴君式的獨裁者陣營,而學徒曹正則遊離在兩個陣營之間,試圖用自己的勞力付出兩麵討好!
但是,王同進拽緊的拳頭最終頹然的鬆開,眼中凶光一閃即逝,掀簾而入,望著櫃台後籠著火一臉愜意的王鴻燕,叫了一聲:“爹!”
神遊天外的王鴻燕霍的睜開微眯的眼簾,雙眸精光暴射,死死的盯著王同進頭臉上醒目的疤痕,厲聲道:“你個龜兒子的,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王同進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哆嗦,後退一步,緊張兮兮的道:“沒……”
他辯解的聲音迅速被他父親的暴喝打斷:“沒個球!說吧,打贏了還是打輸了!”
在這種事情的回答上,王同進深有感觸,曾經和小夥伴幹仗吃了虧之後,委屈的向父親訴說,結果被暴怒之中的父親霍的衝上前來,叉開五指,一個大耳刮子就狠狠的摑在臉上,火辣辣的感覺記憶猶新。
按照他父親的說法,事情既然已經上升到打架鬥毆的程度,作為老子的種,你死也要咬下敵人的一塊肉來,不然,不配作屠戶的兒子。
這個壯碩的父親,凶威太盛,王同進竭力控製住不安的情緒,急哧白臉的道:“爹,不是你想的那樣,喇嘛尊者說國家有難,我們每個人要做好打仗的準備,為此,他決定傳授我們武功!”
“啥!傳授武功?”
王鴻燕雙眼一瞪,嗬斥道:“學武功有卵用,啊,你知道老子為什麼讓你學文嗎?老子哪是看見當官的吧啦吧啦嘴,就能定人生死;還有哪些鼓動是非的學生,吧啦吧啦嘴,就能讓人熱血沸騰!你個龜兒子的,與其這樣,還不如回來跟老子殺牛,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天長日久,凶神惡煞的,街坊鄰居見了老子腿肚子都打哆嗦。”
“爹,你威武!”
王同進不失時機的送上一記馬屁,見父親聞言神情一頓,有極為自滿的傲嬌情緒浮於臉龐,這才一字一頓的道:“爹,少林七二絕技誒!喇嘛尊者說他要傳授我們這威震天下的武功絕學,一旦學有所成,我們就可以自負的宣稱,武科舉的大門已經洞開,封侯拜相不在話下!”
末了,王同進還忍不住隱晦的譏嘲道:“爹,喇嘛尊者說了,學好少林七十二絕技,能夠降龍伏虎,比你那屠宰耕牛奶牛老牛逼了!”
王同進很為自己的暗自嘲諷而得意,在他小小的腦袋裏,始終認為耕牛和奶牛是人類的朋友,一個拉著犁鏵翻開新鮮的泥土氣息為人類帶來春種秋收的樂趣,一個壯碩的奶子天天噴湧出一束束潔白的牛奶強壯著一個民族。
由此看來,“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並非封建王朝帝王將相的專利,下至販夫走卒平頭百姓,為了口腹之欲,無時無刻不在彰顯著人性的冷漠和殘酷。
而從“會哭的孩子有奶吃”的角度看來,皇權下農耕文明的固步自封和西方民主政治必然擴張成性的衝突已屬曆史的必然。
倒下的一方,就是一砣屎!
這對於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一個家族,每一個人,都可以稱之謂“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
難道王同進終將走上一條打土豪分田地趕走侵略者的路嗎?
會,又不會!
因為本書雖然根植於十九世紀初期的中國,但追尋的是東方玄幻世界裏那一縷瑰麗的仙氣和魔性的流轉。
還有簡介中說的:哪黏稠香膩的軍旅生涯!哪夢中迷戀的新衣和情人!
故事情節推進得有些慢哈!
得,咱們盡快讓童養媳進門,並讓她興奮地穿上王同進母親出嫁時穿的玫瑰紫夾襖。
想一想王同進母親嬌小婉約的身子骨,那個頭發如雞窩、穿著破舊單衣、有著高挑身材的農家女兒,穿上那溫暖的玫瑰紫夾襖,會在紅床紅帳紅枕的紅房子裏上演什麼嬌俏的故事嗎?
可惜,王同進才十二歲,還沒有到情竇初開的時候,不會因為洞房花燭夜的嬌娘,心裏就會熾炭般火熱,整個人緊張激動得就跟條毛毛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