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太平聲疾色厲:”你當我不知佛門私下給你的好處嗎!“裴如海如遭雷擊,神色中充滿了慌張和不可思議。 Ww WCOM這多年前的**事,他是何等謹慎,便是妻子兒女也從未透露。這白真人當真是神通無敵,能夠溝通諦聽嗎?
其實白太平屁也不知道,這陳年舊事,他又不是神仙,如何能夠得知?本不過打算利誘一番,習慣性的先抑後揚。道這興國寺,靈機一動,這師教如此聲勢,佛門又被道家遠驅南疆之外,不經曆刀光劍影、血雨腥風,又如何能讓這興國寺安居長安?自問如果自己是這興國寺的主持,隻怕也要私下厚禮相送裴如海,求個井水不犯河水。心中大恨,自己還是前世的經曆作祟,讓自己對佛門寺廟不敏感,從資料裏看到這興國寺時,竟然沒往這方麵考慮。
結果開口一詐,看裴如海神色,這事沒跑了。白太平心中大定,做瀟灑淡然狀,也不開口,防止露了馬腳,隻是嚴厲看著裴如海,給他一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機會。
這等涉及道佛之爭時,任何道門都是有殺錯,沒放過的。裴如海一時仿佛看到了自己全家老橫屍街頭的慘狀,亂了方寸。撲騰跪下,大喊:“這興國寺是子為皇太後盡孝,親口賜名,安排於城西。我不過區區一個祭酒,如何敢犯顏?真人誤會,誤會啊!”
白太平心中冷笑,如果這裴如海不假顏色,坦然麵對,估計到問題不大。這等亂了方寸,明明是心中有鬼。故意惋惜歎氣:“大家都屬同門,你見我昨日隻身去裴府,不覺奇怪嗎?實在是不願讓別人得知,就是為了給你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見你還算恭敬,今日特地留下來,就是為了給你條生路。你就這種態度?那什麼都不用了。當我多事,有什麼解釋,等幾去和戒律長老去吧!”揮袖欲走。
裴如海眼看大禍臨頭,也不起身,一個虎撲,死死抱住白太平雙腿,絕望大喊:“真人救我!日後願為真人門下一走狗,但憑驅使!”
二人又表演了一通幡然悔悟、宅心仁厚之後,雙雙落座。白太平苦惱皺眉:“你把這興國寺的門路細細來。總要想個辦法遠驅佛門,才能不愧我道門領袖的身份。至於佛門賄賂,我替你抗下也就是了!“
裴如海如今一線生機全係於白太平,不敢敷衍,細細為白太平介紹這興國寺。
佛門南逃,除道門大興,擠壓佛家生存空間外。其實更主要的因素是神宗欲滅佛門。
大唐奪前隋江山,中原大地久經戰亂,貧苦百姓民不聊生,白骨暴於野,千裏無雞鳴。每逢亂世,都輪得佛門大興,皆是百姓生民生不如死,把希望都寄托在佛家的投胎轉世上,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等大唐初立,現多有百姓田地被佛門掌握,這些方外之人又以供奉佛祖的名義,即不納糧、又不服役,時日漸久,加入佛門從一種精神寄托變成了偷逃稅負的好手段,這佛門寺廟在大唐各地都如雨後春筍般冒出頭來,真真是”南朝四百八十寺“,蔚為壯觀。至於和尚多了,泥沙俱下,貪財好色之類的佛門醜事層出不窮,雖然對子是節,可有佛、有色、有貪、有奸情,就是放到現在,也是妥妥上頭條的節奏。如何不傳得廣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