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夏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一直都不是。家裏人也知道她心軟,知道她不適合做個殺手,於是故意找了各種借口把她剔除出組織。
既是了解她,也是為了保護她。
窗外的雪花越來越大,大片大片的潔白像鵝毛一樣在天空中漫天飄散,整個校園都是銀裝素裹的模樣,白茫茫地白得刺眼。
雪光照亮了楚夏白淨地麵龐,她愣愣地看了看窗外的雪景,搓了搓自己的手,又低下頭埋頭題海裏學習,仿佛周圍發生的一切都和她無關。
一場大雪過後,緊接而來的就是大四的學業考核,榮大特別重視學生的學業成績,尤其是法學院尖酸刻薄的老教授,幹什麼都是一絲不苟的,總覺得自己今天放了水,明天就又為社會創造了不合格的律師。
據說法學院掛科兩次就拿不到畢業證了,不僅要重修,還要被責令轉係,法學院永不錄用,其中的殘酷簡直讓人唏噓。
楚夏聽說前幾年有個學姐因為沉迷風花雪月,有一門法學基礎課掛了科,覺得憑著自己這幾年大學期間拿到手軟的各類獎項,一定會讓老師網開一麵的。
沒想到老師不僅不吃她那一套,還狠狠地教訓了她一頓,甚至讓哭得梨花帶雨的學姐在門外呆呆哭了一夜,就是不肯出麵見她。
雖說其真實性有待考證,但是大家都不敢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所以沒到考試階段,大家都夜以繼日地奮筆疾書,生怕一不留神就成了下一個倒黴蛋。
早上楚夏照例還是去自習室占位置,這個關鍵時節就算是寒冬季節,也有的是人占位置背書學習。
楚夏找了個空位坐下,對麵是個身材圓潤豐滿的女孩,正認真的看著一本書,臉蛋被寒風吹得通紅。
不一會,一個長相憨厚的男生坐在她旁邊,低聲問女孩冷不冷,然後把她的手拿過來放在自己掌心裏溫柔地嗬著氣,兩個人緊密相擁,臉上帶著甜蜜的微笑。
楚夏覺得心裏悶悶地,她強迫自己忘記和簡穆相處的每一幕,他對她的寵溺,他像個小孩一樣每天早上在自己麵前耍賴……
終於消除了雜念,她認真的做了幾道題,一個男生叫住了她:“請問,你是楚夏嗎?”
楚夏抬頭,看見一個陌生人站在自己麵前:“你是?”
男孩看見她的臉,清澈的眸子帶著一絲疑惑深鎖著自己,一時臉上發燙,將手裏的奶茶遞到她的手裏:
“這是剛才有個人托我給你的。”說完轉頭就準備離開。
“等下,留下奶茶的人沒有說什麼其他的嗎?”
男孩搖搖頭,不敢抬頭直視楚夏的眼睛。
“那他現在人在哪?”楚夏心裏一震,眼神中帶著一絲急切,慌忙問他。
“把奶茶交給我就走了,什麼也沒說。”楚夏沒等他說完,慌忙跑到圖書館門口望去,白茫茫的雪地上,除了稀稀落落的行人,哪裏還有那個人的影子。
她久久地向遠處望去,眼中帶著一絲期待,過了一會兒依舊是毫無所獲,一雙明眸漸漸黯淡下去,轉身離開了。
在她視線未幾的地方,一輛黑色邁巴赫低調地停在一個角落,後座上的男人眼神繾倦挾裹著濃濃地眷戀,直直地看著在圖書館門前左顧右盼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