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夏掛斷了電話,坐在床上攥緊了手機,心中暗潮洶湧。想起倔強的段熙怡她心裏就難受,為什麼她每次都要把事情鬧大才知道收手呢?
自己跟她說了這麼多,卻還是改變不了她的想法。
裹著被子,楚夏躺在床上看著窗外泄了一地的銀色月光,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失眠。她望著遠處斑駁的樹影,聽著夜裏的掛鍾滴滴答答的聲音,覺得周圍寂靜的可怕。
她莫名地想念一個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夏終於朦朦朧朧地進入了夢鄉,一覺醒來她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自己身旁的床,觸手可及卻是一片冰涼。
她裹緊了被子繼續睡去,卻知道自己不能跨過心裏的那道檻,她分明對簡穆已經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楚夏在洗漱間的鏡子前刷牙,無意間瞥見了跟自己的粉色刷牙缸放在一起的同款藍色刷牙缸,裏麵的一隻男士牙刷靜靜地矗立在裏麵。
她想起當初她跟簡穆在超市挑了這一對刷牙缸的時候,簡穆有多嫌棄,還說她的眼光不好。
隻是楚夏不依不饒地甩起了小孩子脾氣,非要跟他用這一對情侶杯子,他雖然滿臉的不高興,但是還是無可奈何地買了單。
旁邊還有簡穆每天都會用的電動剃須刀,他的毛巾,他的香水,他的剃須水……一切的一切,都彰顯著他曾經存在的痕跡……
楚夏心中痛不可抑,終於還是衝破了自己殘餘的理智,拿起電話打了簡穆的電話,隻是這次不同,再也沒有人接電話,更不要提聯係到簡穆。
她淡淡地掛了電話,收拾好東西走出家裏。雖然看起來跟往日沒有差別,但是心裏早已一片苦澀。
她在心裏安慰自己:他一定是身邊積壓了太多的公事,被亂七八糟的事情纏身所以才會抽不開身。自己應該乖乖等他回來。
他一定會回來的,嗯,一定會的。
熙熙攘攘的地鐵上,楚夏呆呆地看著一個人影發呆,隻是因為那個人的側影跟簡穆有一些相似,直到她被突然湧出來的人群擠到一邊,差點跌倒。
一旁被她踩了一腳的男人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滿臉的不耐煩:“你沒長眼睛嗎?還往我腳上踩!”
楚夏禮貌地對他道了歉,然後撥開人群落荒而逃。
終於到了學校,迎麵就跟沈佳琪撞了個對麵,她看到楚夏的那一刻就變了臉色,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直直地往門外走去。
楚夏還像往常一樣走到圖書館學習,臨近畢業,她們的課程越來越少,但是大家卻都開始變得憂心忡忡起來。
畢竟馬上就要麵臨畢業,就業的壓力像座大山一樣橫亙在每個人的麵前,他們一個個都的神經都像緊繃的弦一樣,為自己的未來奔走忙碌。
唯有一個人不一樣,沈思琪。她家事是榮城數一數二的律師事務所,她爸爸又是全國一流的專業律師。
所以她每天還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按時上課放學,一點都沒有畢業的壓力。
楚夏坐在圖書館的靠窗位置,安安靜靜地翻著一本法學書,手肘旁放著一摞大大小小的書籍,她埋頭在書海裏,認真地一頁頁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