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有些明媚,照在斑駁的城牆之上,顯得有些古樸而滄桑。
百花樓前,巴子胡昏昏欲睡,今天是個大日子,今晚的百花樓定會熱鬧非凡,他與百花樓的三兄弟有著一些交情,故而歐陽俊卿特許他在百花樓外擺攤賣些小吃。
歐陽俊卿在朝歌商會之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雖說不能與蕭家相提並論,可好說歹說,總算是也能說上些話。
自從薑楓林即位以來,他更是與費元極走的極為親密,所謂一朝得勢,雞犬升天,他的兩個結拜兄弟安吾良與高耀齊最近也是混的風生水起。
百花樓的裝潢尤為精致,據說乃是當代建築大家宇文方的手筆。
宇文方的父親當年主持重建了朝歌城,一時之間名聲大噪,更是深得朝歌堡主的信任。
關帝廟外的梧桐樹將最後幾片枯黃零星的落葉,隨著秋風翩翩起舞的飄零,宣告著秋之將盡。
一襲白衣畫墨竹,一把折扇訴風流,青笛渺渺烽煙落,醉酒唱歌聞百花,左天成與天毅在落日的餘暉中踏著金光走進了朝歌。
兩人牽著馬,路過關帝廟,不禁一陣唏噓,當年他們在此處結拜,許下同生共死的諾言,如今鬥轉星移,卻與天歆天人永隔,實在是造化弄人。
戴老頭帶著他家的老婆子依然在英烈街頭晃蕩,時不時的去挑撥一下賈正仁與巴子胡,自得其樂。
兩人初到朝歌,在悅來客棧落腳,便趕往百花樓打探一些消息。
伏魔會總壇,孟關雄麵色陰沉,一個白衣女子一身白色勁裝,美目瓊鼻,唇如丹朱,手腕上帶著一副森森寒光的鋼爪,顯得英氣逼人。
此人正是雲頂天的師妹慕容澈。
慕容澈為人方正,武藝高超,一手飛爪之術驚天地泣鬼神,靜若處子動如脫兔,人稱金爪雲豹。
“幫主。” 慕容澈也是愁眉深鎖,說道:“這朝廷三番五次的找我伏魔會的茬子,我伏魔會可不能坐以待斃。”
孟關雄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道:“我又如何不知?如今頂天在瓦當那邊脫不開身,此處便隻能勞你多多擔待了,頂天這孩子,也真是委屈你了。”
說道雲頂天,慕容澈的臉上閃過一絲溫柔,一道紅暈悄然爬上了臉頰,她說道:“好男兒誌在四方,師兄他是該出去闖蕩的。”
孟關雄笑了笑,卻岔開話題,說道:“朝廷此次,想要借機敲打我伏魔會,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伏魔會中弟子眾多,良莠不齊,難保不被抓到把柄,我看,此次我少不得要去這朝歌天牢走上一遭了。”
開山斧王振豁然變色,焦急的說道:“幫主不可!我他薑楓林聽信閹黨挑撥,文魄伏魔會也不是軟柿子,大不了跟他們魚死網破!”
“住口!”孟關雄冷冷喝道:“如今妖魔肆虐,正陽關岌岌可危,我等若是在朝歌惹出些亂子,豈不是成了我人族的罪人?這與那些罔顧眾生的宵小有何區別?”
“可是……”
“不必多言,我自有分寸。”王振還待勸解,孟關雄揮了揮手打斷了他,說道:“我不在伏魔會的日子,爾等切記,一切以我人族大業為重,聞仲如今虎視眈眈,昨日我接到金陵傳訊,金陵堡主孤玉樓自尋死路,與妖魔做了嫁衣,如今九幽一眾大妖已然進入乾坤,聞仲所謀不過鎖妖六陣,別人我等封魔,可以蒙蔽天機,讓普通人找不到這六處陣法,可卻絕對瞞不過聞仲這匹夫。”
他目光灼灼的看向慕容澈,說道:“此次,事關重大,所以慕容丫頭,你切記好生約束教眾,況且,我人族也非甕中之鱉,勝負之數,尚未可知。”
夕陽西下,一名玄衣公子托著鳥籠,行走在英烈街頭,但見他腰懸環佩,頭戴玉珠,一路吹著口哨,時不時調戲調戲街頭的良家婦女,顯得頗為浪蕩。
“嘿,玖芊兒,又在街頭耍雜呢?要不別這麼辛苦,你看你這小模樣,一看就是個美人坯子,要不跟你爹說說,把你賣給少爺我,等你長開了,少爺我好好疼你怎麼樣?”黑衣公子一臉浪笑的調侃著街頭賣藝的小丫頭。
此人正是鎮遠將軍杜崇威之子,杜應北。
杜應北在朝歌紈絝之名,可謂人人皆知,百花樓中常熟客,將軍之子杜應北。
“去去去!”玖芊兒雙手叉腰,皺著眉頭說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玖芊兒的夫君可是蓋世英雄,你這整天吃飽喝足了就沒事幹的大少爺,差遠了。”
“我說玖芊兒,我家少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的身後跟著兩個小廝,賊眉鼠眼,正是他的家丁,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狗腿子,這話果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