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春愁帶寒露(1 / 2)

霽月難逢,彩雲易散。暮色四合,煙光紫凝。

我以為你是奈何天上的一襲流雲,我留意,癡迷。我執拗,追尋這一襲華貴,這一場斑斕。最後,霽月難逢,彩雲易散,我才知道,那流光溢彩的不是那彩雲翻湧,流繡成堆。我才明白,那醉人的暮日,竟如此灼眼。染就了萬裏繁華,點亮了我眸中光芒。我才發現,我已經睜大了雙眼,不顧一切地凝視了你千萬年。

月已逝,雲已散。我撐起扁舟,願與君共蕩菱舟,卻隻是誤入藕花深處,大醉而歸。

花已謝,夜已殘,寒鴉自山腰撲棱棱飛起,隱匿天空,徒留陣陣鬆濤。擾亂,一場貪歡迷夢。

----葉細予

我再次站在鎏都越府時,頭有點暈。不知彰小弟現今如何了?不知彰小弟和他那妹子越影發展得怎麼樣了?有沒有走上兄妹**這一步?

師父告訴我他來這裏是為救一個人----蒼國丞相兼夜帝,越圖南。我一頭霧水,雲荊山不是從不幹政麼?怎麼會救蒼國夜帝的?我問師父,師父隻叫我不要多話,我多問也問不出什麼,隻能閉嘴和師父重遊越府。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彰小弟還不知道我是女子。更何況他對我。。。。。。。若是讓他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娘哎!我忙對師父提議,不如讓我扮個男裝,行動也方便。師父讓我做人不要太刻意,既是女子,就不要刻意做出男子的形容來。。。。。。我隻想刻意地安然度過一生,也不想隨意地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尤其是想到彰小弟那心思沉重的妹子,內心真真是愁雲慘淡。

誰知我白擔心了一場,彰小弟壓根不在家。而他那虎虎生威的爹也病得隻剩一口氣,根本爬不起來看我是女子還是男子。隻留那個早就看出我是女子的彰小弟他妹子。

床簾一拉開,一張蠟黃蠟黃的臉映入眼簾。昔日一頭猛虎如今如一隻病貓般奄奄一息。我也隻能歎世事無常。我又不通岐黃之術,隻能在一旁看著師父診脈。據師父診斷,越圖南乃是怒急攻心之症,兼心中憂思鬱悶難解。我搞不通這個坐擁蒼國江山的夜帝能有什麼憂思鬱悶。難不成政事果真猛於虎?後來又想,在雲荊山修習那麼多謀略,戰策,確實與絕予覺得鬱悶得很,立刻又能理解這位悲催的蒼國夜帝。

師父在裏麵開藥,我一個人在會客廳吃茶。熟門熟路地走到花園去散步,正當我靠著一座假山打盹時,突然聽到牆角兩個丫頭在窸窸窣窣地講著什麼。修仙之人耳朵尖,縱然我不想聽,她二人的對話也鑽入我的耳朵裏。

“少爺這走了得有一個多月了吧?”是個小丫頭聲音清脆。

“若不是少爺離家出走,老爺能一病不起麼?”原來彰小弟竟離家出走了!忒出息了!

“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少爺出走,還不是因為那個長得娘娘腔腔的來拐他的小白臉。”居然有男人來拐彰小弟?看來彰小弟的禍水程度與他妹子相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難不成少爺竟動了龍陽之心?”等等,動了龍陽之心?莫非,他們說的是。。。。。。

“可不是嘛!若不是那個小白臉走了,少爺能一蹶不振,勘破紅塵,去外麵尋找雲荊山修仙嗎?”我驚得倒咽一口唾沫,用手撫了撫額頭滴下的一滴冷汗。

“那個人似乎是少爺的兄弟吧?”

“管他什麼兄弟呢,總之這種人是罪無可恕。何況長得就一小白臉,哪有少爺英武?”

兩個人的聲音漸行漸遠,我嘴角抽了抽,我明白了兩件事,第一,那越圖南病倒,歸根到底原因竟在我身上,看來一山不容二虎這話果然是至理名言,我活生生地把那越圖南克得半死不活。第二,我的男子扮相,在外人眼裏,不過是個小白臉,甚至還不如彰小弟。我在假山後待了好一會兒,知道兩人的聲音已完全聽不到了,我才從假山後轉出來。

是故騰予常說:“該來的總歸會來的,你躲都躲不掉。”不遠處走來一位春愁帶露的美人,美人看見我,從春愁帶露變為花容失色,然後又變為春愁帶露,疾步走到我麵前。“葉姐姐怎麼來了?”

一聲姐姐叫得我背上雞皮疙瘩全出來了。我在雲荊山上都是隻有別人叫我妹妹的份,隻有我叫別人姐姐的。這一聲姐姐我真是無福消受。

“我不是什麼挖人參的好丈夫,這你知道了?我隨我師父來幫令尊看病。我師父在裏麵幫令尊開藥,我便出來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