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夜宴醉酒後,騰予一直避免在我麵前再提到龍予,而絕予和以前依然一樣,他認定了我喜歡的人不是龍予。而我則日日在丁離宮喝酒,喝醒了睡,睡醒了喝,也不晨起了。反正師父也沒有出關,我更是肆無忌憚。我就坐在地上,抱著個大酒壇子隻管往死裏喝,如此過了六七天。我隻是不明白,既然我愛得不是龍予,為何我會如此苦悶----其是得知我確然不愛他之後。
騰予實在看不下去了,跑到我麵前,說:“龍予死了你就活不下去了麼?你還有我們,還有師父,還有雲荊山的一幹兄弟姐妹。你何必拘泥於男女之情?人生不光有愛情,還有友情,親情。人生的路還很長,你不能現在就自暴自棄。走出這個坎,前麵有大好的美景在等著你,你應該忘掉過去,放眼未來。。。。。。”
騰予一長串廢話我一句也沒聽進去,隻管繼續喝酒。酒水順著我的下巴,脖頸流下來,**了前襟一片。絕予上來,一腳把酒壇子踢倒。酒壇子哐哐哐地在地上滾了幾滾,翻出一壇子酒。整個地上全是酒汪了一片。我才回過神來,看了絕予一眼,又垂下頭去,閉眼打盹。
“你若是喜歡龍予,這麼頹廢,我也就陪你一起頹廢它一陣子,權當悼念悼念逝去的感情。可你又不喜歡龍予,你這麼頹廢又是為了什麼?還不快給我起來。再喝下去,小心老子一腳把你肚子裏的酒都踢出來!”
我迷蒙著眼睛,幹脆倒在地上不起來。絕予氣急,要上來踢我,被騰予死命拉住。正當鬧成一團時,我突然聽到一聲:“十四,這酒不好,喝多了頭疼,要不要為師去酒窖裏搬些好酒來?”
我一聽,一骨碌爬起來,抱著師父的腿,大聲哭道:“師父,你可出來了。你可擔心死細予了。”
騰予道:“師父,你總算出來了,你不出來,就沒人知道怎麼勸十四了。你快勸勸十四罷!”
我抹抹臉上的淚水,爬起來,抱著師父的手臂,道:“我不喝酒了。師父,我隻是。。。。。。”
師父微笑道:“真不喝了?”
我赧然道:“不喝了。”
師父道:“為師馬上要下山去遊曆,你就跟為師一起去吧。”
騰予馬上說:“好啊,細予你就和師父一起下山吧,你還從未和師父一起下山呢。趁這次也好開闊開闊心境,看看大千世界,好好地調整一下。說不定回來的時候,這情傷就化解了大半了。”
清予走進門來,一邊笑一邊說道:“這次我們一起下山,十四可要跟好了我,別跟山上一樣貪玩了,若是在人間惹了什麼禍,可是收拾不了那個爛攤子的。”
“這不有我嘛!”絕予擠過來說,“有我跟著十四,再有什麼岔子也能瞬間收拾好。”
“算了吧!”騰予擺擺手,“若是你們兩個到了一塊兒,那簡直就是兩個混世魔王。十一你別去了,還是讓我跟著十四去,還靠譜些。”
“你們都不用跟去。”師父淡淡道,“這次就我和十四兩個人去。”
清予一聽,看著師父,驚訝地問:“師父,難道這次你不帶我去了嗎?你不是每次都帶我去的嗎?為什麼這次。。。。。。。”
“為師自有計較。你們不用跟去就是了。”師父道,“等尋予和非予成親後,我們就動身。”
我哦了一聲,下山啊。反正我也做什麼都無所謂了,下山就下山吧。隻是。。。。。。。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忙向離去的師父背影問了一句:“師父,花柳病是什麼病啊?”
師父的背影頓了一下,清師姐表情十分古怪。騰予和絕予兩人都是一臉不知其然的樣子。我看著他們的反應,更加好奇了,又問了一遍,師父裝作沒聽到,走了出去。我隻管拉住清師姐的手,又問。清師姐咬牙切齒地說:“就是尋花問柳得出來的病!”說完就跟著師父的腳步走了。
尋花問柳?我想了想,就是去妓院唄!去妓院還能得出什麼病呢?看來妓院還是個危險的去處。
尋予和非予的大婚當日,我們幾個女弟子都去看新娘了。鏡子裏的新娘,麵容燦若明霞,紅唇烏發,美得令人心驚。而我們扶新娘出去,看到來迎親的新郎,更是器宇軒昂,氣度不凡。我們都在心裏暗暗想,尋予和非予果真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我們小輩又是歡聚一堂。我看著一桌子菜,卻吃不下去,隻伸手去拿酒壺。絕予用筷子打我的手,笑道:“你不是對師父說再也不喝酒了麼?怎麼又喝上了?”我漠然地看著絕予道:“幹卿底事?”絕予臉色一沉:“你可出息了!我不管怎樣也是你師兄!你還是莫要太出格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