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娟的心動了：“老白，我覺得這也是個好主意！”
白金鳳哀歎道：“就是公司的月份錢挺高的，要是我們自己有輛車就好了。”
曹娟用手指點著她的頭：“金鳳，你知道一輛車多少錢？”
白永誌搖頭說：“富康一輛都在7、8萬左右呢！”
“我們就買輛夏利嗎？夏利才3萬多塊！”現在南揚出租車公司都以富康與捷達為主，南揚的麵的在1998年徹底退出市場。由於沒有空調，夏利在短暫的輝煌後風頭就被富康和捷達搶走。從1998年開始，富康和捷達因為其結實耐用占據了南揚出租車市場的大部分份額。
曹娟苦笑道：“夏利才3萬多，我們也根本買不起！”白永誌夫婦每個月就領最低生活保障，每人也就300多點，白金鳳的工資高點，也就是800多點，家裏雖有些積蓄，可買輛夏利也有些困難。
酒桌的氣氛頓時冷下來，李東明和白永誌喝起了悶酒，劉曉明看著他們慘淡的生活，心裏也挺難過的。自己沒有錢，要是自己能有幾百萬，可以給他們工廠投資，也許他們的命運就能改變了。
“聽說李四海廠長出來了！”李東明問道。
“上個月出來了，現在正呆在家裏呢！”白永誌有些消沉。“市裏某些人瞎胡鬧，一個好好的廠，給搞黃了；李廠長這麼有能力的人，反而鋃鐺入獄。那些人心真黑呀！”
“現在工廠已經資不抵債了，市裏有拍賣工廠的意思，我們要是有錢，集資把它買下來自己經營，也許效果不錯！”李東明歎了口氣，明知道不可能，可這阻止不了李東明的想象。
酒入愁腸，人心惆悵。很快倆人就醉意熏熏，白金鳳和劉曉明分別攙扶著兩具醉漢回家。在路上曹娟不停地埋怨他們。倆家人都住在3號樓上，這幢樓已經有17年了，樓外麵斑駁不平，這幢老樓已經失去了曾經的輝煌。樓道非常狹仄，水泥式的樓梯，有些地方顯得坑坑窪窪。暈黃色的燈光顯得樓道裏有些暗。
他們家在東三單元三樓，金鳳和媽媽扶著父親回到了家裏，劉曉明扶著李東明來到了門口，卻找不到他家的鑰匙。白金鳳隨後出來幫忙，她的手伸向李叔叔的褲口袋，結果倆人的手碰在一起了。他們的手都並攏手指，插進李叔叔的口袋裏。兩隻手都疊在一起，劉曉明能感覺到她的手柔滑溫熱！撞車了，這純屬意外，白金鳳大窘，她羞怯欲將玉手拔出，可是兩隻張開的手掌都擠在褲袋口，反而誰都無法拔出手掌。他們的手掌親密地摩擦著，仿佛一對情侶在愜意地撫摸，白金鳳的心如鹿撞，狂跳不已。二十的生命裏，她還從未與男生有如此肌膚相親，雖是意外，那抹嬌羞仍紅了她的玉容，漸漸地擴散到玉頸上，心裏燃燒著青春激情的火苗。如此近的距離，她溫熱的氣息撲到了他的脖子上，癢癢的，柔柔的。劉曉明聞到了姑娘身上淡淡的香味，索繞在他的麵前，讓他深深地迷戀於這曖昧的氣氛。
金鳳咬著紅唇，輕輕地說：“你先把手伸出去，我來找鑰匙！”劉曉明說好，他輕輕地關攏手指，手掌更加親密地壓在她的柔荑上，那份溫潤細滑，深深地印在他的心裏。
白金鳳最終從李東明的夾克口袋裏找出了鑰匙，她先打開門，然後打開了客廳裏的燈，屋裏頓時一片透亮。劉曉明扶著李東明來到他的室裏，金鳳垂著頭，麵如桃花，無比的嬌柔動人。這是套60的房子，布局還算合理。兩室一廳，臥室麵積不大，他把李東明扶到床上，幫助他蓋好被子。
白金鳳指著客廳裏的相片說：“這就是李東，李叔叔的兒子。他在複旦讀經濟管理呢，明年就能畢業了！”相片裏是一張全家福。相片中的女人很美，頭發微微卷曲，雙目含水，而李東明穿著西服，整個人意氣風發。中間的那個男孩，十五六歲的模樣，滿臉含笑。多麼幸福的一家人啊！
他們給李叔叔關燈後，悄悄地下樓。劉曉明的自行車還在餐館旁邊呢！白金鳳也要去騎木蘭，倆人並肩走著，前幾天剛下過雪，現在氣溫很低，明亮的路燈下，他們能看到嘴裏呼出的熱氣。
“金鳳姐，沒有想到你小時候，是在這兒渡過的？”
“你覺得姐姐，在哪兒長大的呢？”
“你那麼漂亮，那麼有氣質，我還一直覺得你父母是大學教授呢，或者是個政府官員！”
“你肯定失望了，姐姐可不是公主，充其量就是個灰姑娘！”
“姐，你可多想了！你如果是灰姑娘，那世界上就沒有公主了！何況官二代都那麼傲慢，怎麼有你那麼溫柔善良！”
“嘻！沒事，姐爭取嫁個官二代！”白金鳳隨意地說著。
一陣陣冷風吹過，劉曉明打開自行車，他揮手向白金鳳告別。
突然白金鳳跑了過來，她解下自己脖上的紅毛線圍巾，輕輕地給他圍起來。“路上冷，騎車慢些！”暖暖的圍巾，還帶著姑娘的清香，他的心裏也突然溫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