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宅。
為了隱蔽風聲,秦雲特意將韓微魏子越一行人都支開,偌大的秦宅獨留自己一人。
“沒想到啊,小侯爺這麼快就要我辦第一件事兒了。”屋內忽然傳出一聲,聲音中更多帶著嘲諷和不忿。
正是裘洋。
房內的窗戶並沒有關,顯然,裘洋是從窗戶進來的。
“秦宅如今又沒有其他人,你何必從窗戶進來?”秦雲苦笑。
“大爺我走習慣了,正門不是我的風格。”裘洋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隨即抬眼看了秦雲一眼,“說吧,什麼事兒,趕緊辦完,辦完了把這個月的解藥給我!”
一說到這裘洋就來氣兒,早知道秦雲內心這麼陰暗,裘洋當初死活都不會讓他救。現在倒好,自己的性命卻牢牢掌控在別人的手裏頭,這種感覺著實不忿。這期間裘洋也找過解藥,但也不知霍祁梅用的是何種毒藥,丹陽市麵上竟也找不到解藥。
確實也是,若是如此輕易便能找到解藥,秦雲也不會以此來要挾裘洋為他辦三件事情。
“解藥就在這。”秦雲將腰間的解藥丟給裘洋,隨即緩緩開口道:“放心,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倒也不難,你隻需好好配合著便是。”
隨即秦雲輕聲告訴裘洋接下來需做之事。
“什麼?”裘洋眼睛瞪得賊大,“不難?不難你試試?這不是要把我老命貼上麼!不去不去!”
“這個無礙,看你自己。”秦雲聳聳肩,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來。
“你這是在威脅大爺我咯?”裘洋憤怒。
“對,就是威脅!”秦雲直視裘洋,一句中的。他的語言如同一把利刃,直接將裘洋給劈成兩半。
“去的話,你生機非常大,但是如果不去……就好好度過你剩下的一個月時間吧!”
……
自從楚帝頒布廢太子的聖旨之後,朝中彌漫出了一股詭異的氣息。上至楚帝,下至文武百官,盡皆有些異樣。
然而誰都沒有再多說什麼。
楚帝近日來著實有些心神恍惚,茶不思飯不想的,食欲明顯變弱。宮中的太監宮女們也都知曉,陛下想來還是因為太子一事而無法自拔。
說到底,那都是自己的兒子啊。
早朝過後,楚帝將秦治召到了禦書房。
“陛下可是有些後悔了?”秦治問。
楚帝搖頭,“後悔倒說不上,隻是,有些難為玉兒這個孩子了。多年以來,他倒也算得上兢兢業業,居太子之位多年幫朕打理江山也確實有功勞,如今朕卻為了一己之私卻讓銘玉麵對如此的後果,想來,總是有些難受。”
“事情既已到了如今這一步,陛下還是想開些吧。見你最近心神恍惚,還是要多注意些身子才是。我看明日還是讓祁梅來給你看看,也免得偏頭疼再犯。”秦治慰問。
“這個倒不必了,朕的身子自己清楚,也沒什麼事情。朕隻是想到銘玉那孩子現在還在苦寒的玉門宮裏頭便有些難受罷了。你說,是不是應該隔些日子將銘玉放出來?既已廢了他的太子之位,也算是達到了朕的目的。”
“一切全憑陛下。”秦治打起了馬虎眼。
“朕若是知道如何決斷的話,也不會問你。”楚帝歎氣。
他固然知道這樣做對太子不公,然而一切因由早已注定。
“還是先緩緩吧,等哪一天朕立了新太子,那個時候再將銘玉放出來,想來也不會有人說什麼。”楚帝看了一眼窗外。
入秋了,天色已涼。
薄暮時分秦雲出了侯府,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集市上走著。如今天色暗得倒是極快,剛出府門的時候不過夕陽西下,如今落日早已垂暮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