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五弟過來告訴我這麼多,隻是為了奚落我麼?”太子不由有些失魂落魄,如今的心境便是感覺什麼都是空的,腦子是空的,身子也是空的。今日早間剛被廢黜太子尊號,晚上又得知這麼多事情。
對於太子的衝擊顯然是非常大的。
太子忽然意識到,自己錯了,一直以來都錯得很徹底。自己有宏圖大誌,然而卻依舊少了一顆心,一顆帝王的君心!
“當然不是為了奚落我三哥而來,之所以告訴你這麼多,隻是想找個人傾訴一番罷了。”五皇子的眼神有些一樣,顯得是那麼孤獨而堅定。
是啊,帝王永遠是一個人站在頂峰俯瞰這個世界,那時候,王權和孤獨都會集於一身。
對於五皇子來說,這場無聲的戰鬥贏得非常徹底,以至於到最後太子和秦雲都沒能將目光轉向他。然而,五皇子卻不想就此贏下去,總要讓對手在最後一刻知曉,自己一直以來麵對的是什麼。
“當然,三哥如今被廢黜,雖然我還沒有立為太子,但終究有了極大的機會。這對於我來說,便是勝利。一個勝利者,總要關照一下失敗者。”五皇子微笑。
太子搖頭。
“哦對了,差些忘記告訴三哥最後一件事情了。”五皇子看了太子一眼,在氣勢上已經完全壓倒了太子,那種感覺是不可言喻的。
“三哥先前不是問我,為何當時不拆穿魏子越麼?”
“你又想做什麼?”對於五皇子的城府,太子已經有些後怕。
“三哥莫急,我不過是想放長線釣大魚罷了,目前你對我固然沒有什麼威脅,但是,還有一個秦雲總歸是要對付的……”
“你想怎麼樣?!”
“此番你被打入冷宮,秦雲應該也想了不少辦法吧?但是這次你犯的是謀逆大罪,父皇無論如何都不會原諒你的,就算秦雲再聰慧也無濟於事。此番聖旨已下,你的命運已昭然天下,想來秦雲應該會有什麼動作的吧?”
聽到這的時候太子眼睛猛地瞪得老大,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五皇子居然考慮得如此縝密!想到這,太子內心忽然湧出了一股不祥的預感,細汗也順著額頭慢慢冒了出來。
“三哥啊,你什麼時候才學得會胸藏天下事呢?”五皇子冷笑,顯然已從太子的表情中看透了所有,“不瞞你說,我就是在等秦雲救你呢。他不來救你,我怎麼把他也拉下水呢?不過歸根究底,秦雲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他不會親自動手。不過三哥放心,我有太多種方法可以拉秦雲下水,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不,不,五弟,不要!”太子伸手。
“三哥是想告訴我得饒人處且饒人麼?”五皇子哈哈大笑,仿佛是在看一個稚童一般,“三哥放心,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但凡擋在我麵前的人,都——得——死!”
“啊!”
冷宮深處忽然傳來一聲嚎叫,那是太子的聲音。或許是宣泄,或許是頹然前的回光返照。
很快,五皇子便悠然從冷宮裏頭走了出來,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不錯,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
“殿下,廢太子他?”禁軍頭領季無常剛才顯然也聽到了太子的嚎叫,隻不過礙於五皇子,這才沒有進去。如今見五皇子出來,自然是要問一聲。
“放心吧,我三哥沒事,他隻是有些激動了。”五皇子微微一笑,隨即整個人回到了轎子裏頭。
“起轎!”候在轎子邊上的一名太監尖聲喊道。
轎夫抬著轎子緩緩離開了冷宮,消失於夜色之中。
懷仁殿。
五皇子剛回到自己的寢宮,一道黑色的身影便從簾後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