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修筋易骨丸(1 / 2)

“龍兒,你覺得自己剛才表現如何?”切磋過後,項應龍隨父親項連戰二人在校場上緩緩走著。

“龍兒不敢自誇。”項應龍道。盡管如此,他的眼神中依舊流露出了一絲喜色,戰場上的男兒都希望自己昂頭站在頂端,擊敗一切擋在自己麵前的對手。

“你的確不敢自誇。”項連戰停住,回頭麵無表情地看著項應龍,“如果是在戰場,剛才趙統抓住你拳頭的那一下,你的人頭已經掉了。”

“什麼意思?”項應龍不解。

“兩軍交鋒,戰場危機殆發,一旦你有所限製,周遭定然有無數把刀尖對準你。可以擋住一把劍,但是,你又怎麼當初無數把劍呢?”項連戰搖頭,“龍兒,你要記住,真正的強者,是永遠不會被人揪住任何弱點,一人一騎,萬軍而過,所向披靡!”說這話的時候項連戰又將目光朝向遠方的夕陽,若有所思。

項連戰一愣,他不知道為何自己父親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興許是自己還沒有達到他的要求,“可是父親,是人都有弱點吧?您呢?”

項連戰還沒有回答,一名侍衛已經小跑到了項連戰邊上,“報!太子殿下求見!”

“這麼晚了太子殿下來做什麼?”項應龍不解。

“太子殿下現在何處?”項連戰問。

“將軍府大堂!”

“嗯,去報太子,我馬上到!”

“是!”

“龍兒,你繼續訓練,我去見見太子。”太子殿下造訪,項連戰自然不好推諉。

“是,父親!”

到了將軍府大堂的時候太子正負手而立欣賞著大堂上的一副《漠北沙場圖》,這幅圖出自丹陽名畫家王洛陽之手,正是楚帝命人求得在打掃將軍府時掛在大堂上的,以慰軍心。畫中看上去極為蕭索,低沉消弭的落日,破舊低矮的城牆,空中黃沙漫漫,荊楚將士怒吼著和手執彎刀斬馬刀的匈奴廝殺在一起,鮮血四濺,染紅了沙場。畫中無數人已經倒下,但還有更多的人在廝殺著,他們的戰馬踏著屍體而過,叫吼聲如滾滾天雷。

王洛陽的《漠北沙場圖》可謂畫得栩栩如生,每一幕都能給人帶來如臨其境的感覺。太子有些震撼,他從未經曆過戰爭,自然也不知道戰爭的殘酷。

“參見太子殿下!”項連戰衝太子行禮。

“項將軍快快免禮。”太子雙手將項連戰扶起。

“早先便聽聞太子溫厚純良,禮賢下士,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項連戰沉聲。

“項將軍謬讚了,早前知曉項將軍換防回京,本應早就來拜訪將軍,隻是想到將軍長途跋涉,所以才歇幾日過來拜訪。”太子察人細微還是比較到位的。

“多謝太子殿下牽掛。”

“這副《漠北沙場圖》乃是名畫家王洛陽所繪,不知漠北是否真如畫中所繪如此殘酷?”太子忽然問。

“比這殘酷多了。”項連戰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家常。

太子內心卻早已風起雲湧,他賑災數次,每每見到那些災民家破人亡時心中都會生出一抹憐憫之情,更別提沙場那般殘酷的“景象”。

屍骸遍地,馬革裹屍,太子無法想象,也不敢想。

“多年以來,項將軍守護漠北,仿佛匈奴侵我荊楚,的確是功不可沒。”太子一時竟不知如何說。

“殿下嚴重了,項某不過是做自己應盡之事罷了。匈奴北侵,犯我荊楚,總該付出些代價才是。”

不知為何,給太子的感覺便是項連戰對於戰場之事都輕描淡寫一般。但誰都知道,項家軍才是楚國軍隊的精銳,那是一群虎狼之師,不是一般人可以抗衡的。

“殿下還是坐著說話吧,府上都是粗人,也沒有什麼好茶招待,一些粗茶還請殿下莫怪。”

“項將軍說的是哪裏話。”太子笑笑,將侍衛呈上來的溫茶端於手中。

二人也都在寒暄閑聊著,不過項連戰更多看上去也是在應付太子,語氣大多平淡。太子也不見怪,隻是不住在聊著一些國家大計。以秦雲的意思,想和項連戰拉攏關係並非易事,隻能先讓他看到太子的胸襟和民生大計。

不過太子也並未久留,待到天色暗下時便起身告辭。

“父親,太子殿下找您究竟所謂何事?”送走了太子殿下,項應龍便緩緩走到了項連戰的邊上。

“這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項連戰頗有深意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對於丹陽這個地方,項連戰是既熟悉又陌生的,他人生最好的二十年便是在這座都城度過,然而,對於項連戰來說,丹陽已經不是那時的丹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