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那一段時光，劉翊凡心裏有些傷感，不由得順口道，“同樣是拓展新客戶，相差近倍啊，要是張總在，新客戶的返工率和提案失敗率怎麼會高到這麼離譜？”
“你……”黃鵬聽得劉翊凡不自主的感歎，再也坐不住，一下子又站了起來，吼道，“這數據跟張總有什麼關係？！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倒是要問問你是什麼意思！”劉翊凡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情緒裏，一口朝著黃鵬就吼了回去，接著大聲道，“一念公司自張總創辦之初，便是以做互聯網企業的營銷企劃案為主，從張總自己，到後來的人員儲備，都是熟悉和理解互聯網行業的精英，但是我請問下黃總，我們這個季度拓展的新客戶，高達85%以上都是傳統的線下品牌，我們對這些客戶不了解，甚至連客戶所在的行業都缺乏認知，怎麼能做得好提案？！客戶提案的返工率怎麼會不高得離譜？！”
“你……！！”黃鵬聞言不由一呆，想了想，便冷哼一聲，又坐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嘲諷道，“這麼，拓展線下品牌的新客戶也有錯了咯？現在越來越多的線下品牌開始注重互聯網營銷，難道我們麵對這個巨大的潛力市場無動於衷？荒謬！列了幾個數據就不知道自己是幹什麼的！”
“拓展新客戶？那我們就黃總你的這些新客戶！”劉翊凡也被黃鵬激起了怒火，不由用手敲了敲桌子，道，“線下的傳統品牌，自010年起，確實開始紛紛嚐試互聯網營銷，到了現在，很多快速消費品、旅遊等類型的客戶，像雪花啤酒，脈動，旅遊局，航空公司，在他們的業務生態裏，要麼消費群體就是互聯網的年輕用戶，要麼本身的營銷、支付環節就已經和互聯網有了很好的結合，他們，正是符合我們一念公司的線下品牌客戶，但黃總，你剛才列舉的客戶都是什麼？茶葉？酒？非藥？這些客戶以後不好，但至少現在他們的業務和互聯網結合得很差，就是在視頻平台投個前貼片還得權衡半，手裏看著預算多，但基本都是為傳統的電視台報紙準備的，留給互聯網營銷的預算都占不到10%，我們就是再努力，怎麼可能從這樣的客戶那裏拿到像樣的單子？這打仗的方向都錯了，大家再是努力，又能有什麼好結果！？”
到這裏，劉翊凡也是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索性就將手裏的激光筆“啪”的一聲，直接丟到了黃鵬的桌麵上。
“你！”黃鵬被劉翊凡的甩筆舉動卻是氣得不輕，但劉翊凡所，不僅僅表現出了對銷售和市場的精準了解，更是一下子就切中了問題的要害，倒是一下子根本找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隻好用手指著劉翊凡，道，“好，你能！你那麼能那你來幹銷售！”
“黃總要是願意，我倒是也可以試試！”劉翊凡邊著邊也是冷笑起來，心裏卻是忍不住狂罵，“你個王八羔子，成喊著拓展新客戶，削尖了腦袋要去搞那些遠離互聯網的線下品牌，你當我和張總不知道嚒？這些遠離互聯網的銷售案例很方便數據造假，就方便你和對方的市場投放一起吃到更多的回扣，媽的，一念最後就是在這回扣上踩了個大雷，差點公司都栽了進去……”
“好了，”張思純看得黃鵬和劉翊凡都有些激動，不由得也站了起來，笑著道，“這位同事看事物的觀點確實很值得我們思考，但黃總努力拓展新客戶，在大層麵上，總歸也是為公司……”
“Belinda，”對於張思純的打圓場，情緒上來了的劉翊凡並不賣帳，揮手就打斷了張思純，道，“銷售畢竟還是道，大層麵上，張總生病前，跟我討論過公司的一個戰略，那便是及早的放棄傳統的渠道資源銷售模式，轉型到開始日益蓬勃發展的自媒體營銷上……哎呀！……媽呀！”
忽然間，劉翊凡一聲慘嚎，激情演講戛然而止，過得一會兒，卻又是一拍腦門，驚恐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便急匆匆的奪門而去。
留得一屋子百來號人，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