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有所不為有所為。”盧蕭笑著道:“一個公主隻有在她的國家,她的公主之位才顯得尊貴,而在夫家,其實妻妾真的有如此大的差別嗎?”
果然是笑裏藏刀,三言兩語就想把人策反過去。要是換了一般的女子恐怕真的會忘了自己滇國的身份,一心隻想著爭寵。
“盧先生不愧為毒君子,一番言論真是曠古絕今。”喬筱揚輕笑著道。
盧蕭清楚自己剛才的話是全白說了,但他反而對這個不同尋常的女子更感興趣了。也許,滇國對這個奇女子的傳言裏真實的地方還不止半成?
“太子應該已經和盧先生說過整個的計劃。”喬筱揚嚴肅道:“至於先生需要的那條密道……”
喬筱揚仔細回想了一下,確認無誤了才在地上一筆一劃地勾畫著地圖。
“這裏的守衛是兩個時辰後更換,你們要抓緊時間在十息內通過這座橋,否則很有可能與另一隊守衛撞上,還有這裏,一次隻能通過五人,否則時間會來不及,而且若是半刻鍾內都沒有通過所有的人就改道到這裏,否則就會趕不上慶典了……”
喬筱揚拿著樹枝詳盡地解釋著,地麵上赫然是一張完整的複雜的可怕的皇宮地圖。
竟然把所有的通道和守衛的換班在一夜之間記得如此清晰。盧蕭驚訝地看向身邊沉靜的女子。
至於魯達,早就聽得雲裏霧裏了,他瞪大了眼睛,也愣是記不下所有的道路,打定主意待會一定要牢牢跟緊盧蕭這個偽君子。
“你們都記住了嗎?”喬筱揚幾下毀去地圖,隨手把樹枝扔進湖裏。
“姑娘,你說得也太快了,再來一遍?”魯達搔搔頭,不好意思道。
“來不及了。”喬筱揚皺眉。
“無礙,在下已經記下了。”幸好這時盧蕭張開了眼,一時間要記下這麼龐大的地圖,就連他也有些吃力,不過幸好,他現在的腦海裏已經形成了一張詳細的皇宮地圖。
“那就好。”喬筱揚舒了口氣。她也該立即趕往乾儀宮了,陪媵也是要陪著公主行禮的。
“告辭。”話落,喬筱揚輕身一躍,飛快地在皇宮的屋頂上遠去。有些冗長的裙裾在風中招展成一朵自成風骨的黑色水仙,盡顯飄逸。
“好俊的輕功,這姑娘真是對我的胃口。”魯達嘖道,眼睛發亮地看著喬筱揚輕盈的身手。
盧蕭抬頭剜了他一眼,手上把一隻鴿子放了出去。
“哎,盧蕭,你說我要是多向太子求求情,太子能同意把那丫頭給我嗎?”魯達腆著臉跟在盧蕭身後,“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對胃口的丫頭,那些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娘們我是真的承受不起。”
“你可以試試。”盧蕭敷衍道。
“是吧,你也覺得我倆般配吧?我得好好跟太子說說,太子自己都成親了他也不好意思叫下屬一直光棍著吧?”
盧蕭臉色極黑,冷冷道:“原來你還記得今天太子要成親,喬筱揚今天 就 會 嫁 給 太子。”
“那我不是把那個公主給主子留著了嘛。”
盧蕭和魯達這裏看著還是風平浪靜,然而在同一時間,隨著那隻鴿子飛出,京城裏一隊身手詭異的黑衣人就迅速地向著皇宮而來。
他們飛簷走壁卻沒有留下任何聲響,一個個像是融入了夜色裏的蝙蝠,極有目的性地向著皇宮趕去。
“從這裏落下。”
“是。”
聽口音這群人明顯不是滇國人。
“都戴上紫荊花腰牌。任務完成立即咬毒。”
“是。”
這群人竟從一開始就決定了死亡,到底會是什麼樣的任務才要全部人都以死亡告終。
這場行動到底策劃了什麼?延陵容,鳳如華,盧蕭,魯達……喬筱揚,這一個個似乎與這個任務有千絲萬縷關係的人到底在這場聯姻的大典上策劃了什麼?
鐺——
國禮的銅鍾被重重敲響,整個京城響徹嗡嗡的鍾聲。
大典終於開始了。
毫無疑問,這又是一場大變,而當一切沉浮都落定,原來那些人又該扮演怎麼不同的角色?當一切都煙消雲散,有人是否還找得回歸來的道路。
鐺——
國主在龍椅上莊嚴地坐下。各個妃子一眾坐開,唯有王後有資格坐在國主的身側。
鐺——
精美的步輦在乾儀宮門前停下。
這一場大典的序幕正式拉開了,誰是主角,誰是配角?寫下劇本的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