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靈兒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一瘸一拐地站起來,瞬間撕裂的疼痛噴湧而來,血液透過紗布滲透出來,星星點點染紅了豆青色的褲子。
憶夕心中不忍,罵道:“都是不要命的,都是不要命的,活著就行了,還爭什麼氣,非把自己累死才行。”
小冷拿了新藥,為靈兒敷上,不住地叮囑道:“適當的動一動可以,但是千萬不要劇烈,雖未傷及筋骨,但血肉之傷也是很難愈合的。”
“我幾時能好?15日後就是花魁選拔,我必須快點好起來。”
看著靈兒急迫的表情,憶夕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幾棍子把這姑娘打傻啦?前幾天不還煩躁讓她選花魁嗎,這怎麼就這麼積極啦?
“這個,小冷也不好回答,師父調配了新藥,效果應該比較快的。”
“一定要讓我快點好起來。”
小冷點頭,卻不敢應允,隻是叮囑憶夕按時換藥,及時觀察傷口愈合情況。
又是一日,靈兒已經可以下床走路,看著清寧拖著身子處理閣內事務,靈兒就一陣心疼。這個堅韌的女孩隻把脆弱留給了憶夕,也隻有憶夕才是她唯一的信任。
“靈兒,去床上趴著吧,今天已經走了不少路了。”憶夕語氣依然淩厲,卻難掩心底的酸楚。
“我覺得走走很精神呢。”靈兒說著,用力向前邁了一大步,結果著力不穩,險些摔倒。
憶夕黑了臉,怒道:“快回去。”
身體上的事,是急不來的,還是要等著傷口慢慢愈合。走到一半,看到張軒大夫的身影,靈兒蹦跳兩步,上前迎接。
“靈兒,聽說被打爛了屁股?”張軒一陣調笑,讓靈兒羞愧不已。
“做錯了事,理當受罰,隻是想快些好起來。”
張軒伸手,發現靈兒脈搏平穩有力,再看麵色,紅潤而清透,霎時間甚是驚喜。
“最近可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靈兒抿了抿嘴,想到雲桐月交代不能透漏拜師一事,硬生生地忍了回去。
“沒什麼事呀。閣內要舉辦花魁大賽,我想好好參加。”
張軒挑了挑眉毛,似是了然靈兒有事隱瞞,但也不強求,小孩子的事情,估摸也是不傷大雅。
“靈兒,張某已經打聽到你母親的消息了。”
啊,靈兒手中的茶碗應聲落地,張軒趕忙撿起,示意靈兒莫言。
二人機警地向門外看去,直到確認沒有引起注意,才放鬆了下來。
“張大夫,我娘現在在哪兒?可一切安好?”
“嗯,安好,她在陀國。”
“陀國?為何會在陀國?”
“此事說來話長,個中緣由張某也沒有搞明白。但你母親未受任何皮肉之苦,你可放心。”
靈兒心中如刀絞般疼痛,為何自己沒有一點力量,隻能在這裏呆呆地等待消息?
張軒看出了靈兒內心的焦慮,寬慰道:“你年紀尚小,照顧好自己方可,你父親與我乃是至交,張某定當竭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