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摔下圍牆的一瞬間,靈兒猛地驚醒,在空中迅速調整姿勢,側身猛登牆壁,隨後旋轉兩圈,穩穩落地。整個動作一氣嗬成,流暢至極。
靈兒起身,驚魂未定地抬頭看著師傅,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師傅,我上不去呀。”
迦束大師從圍牆上飛下,顯然剛才那一刻,他也是嚇了一跳。可是靈兒如此身手,真是讓人疑惑又讓人驚喜。
“有沒有受傷?”
靈兒這才緩過神來,迅速檢查了全身,發現並無異樣,就對師傅說:“我們再來一次吧,這次我就不怕了。”
再次站在圍牆上,靈兒已經十分淡然,屏息凝神,一步一步,小心翼翼,一腳寬的圍牆仿佛越來越寬,越來越穩。
約一個時辰後,靈兒回到了起點,看得出來,迦束大師對她的表現十分讚賞,眉眼間忍不住的笑意。
“靈兒,可敢跳下?”迦束大師試探地問道。
靈兒伸頭往下看,瞬間嚇得臉色煞白。
“師傅,這個太高了,我不敢。”
迦束大師不再要求,留下靈兒獨自練習。遠遠望去,高聳的圍牆上,一個纖瘦的身影慢慢挪動,在夕陽的照耀下,這個身姿顯得格外的耀眼。
如果說世上真存在練武奇才,那麼靈兒定不算是其中之一,她的根骨雖可稱作精奇,但也隻是優於常人,並非資質不凡,萬中無一。
迦束大師也並非執拗之人,若是果真無緣尋得徒兒,就是絕了雲形幻影也無妨,後人自會開創更絕門的武藝,所以對靈兒,他並不強求,一切隻看自己的造化吧。
自此,靈兒變得更加忙碌,除了練早功、修習舞技、排練演出,還要蹲馬步、走圍牆,飯吃的越來越多,身子卻日漸精瘦。
“哎呀,這麼多人。”剛從圍牆上爬下來的靈兒被院子裏熙熙攘攘的人群驚呆了。
今天生意這麼好?夫人要開心死了。這麼多女人呀,這是要在環采閣擺集市呀?帶著滿肚子疑惑,靈兒終於從大廳擠進了後台。
“這是要幹嘛呀?這麼多人。”清寧懷裏抱著一個碩大的錦盒,靈兒趕忙接了去。
“這一屆花魁要報名了,今天才剛議事,消息就傳出去了,看這一院子人,都沒準備,可煩死我了。”
人群被引到後院,從錦盒裏依次拿了報名表,到案台處填了。
“填什麼,我們王員外家的千金,誰人不知,我報上名字即可,還填什麼表。”說話的是一位約摸40多歲的婦人,著了一身黛青色繡花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梅花,整個人透出一股雍容華貴的氣質。
“要不是老爺堅持,我才不會讓我家小姐拋頭露麵,這哪是大家閨秀該幹的事兒呀。”婦人膚色極白,眉眼一瞪,煞是慎人,而這番言論,讓周圍報名的人群瞬間騷亂起來。
“不想報回家去呀。”
“王家千金嬌貴?恐怕也是沒什麼本事吧?”
“不願意填起開,別占著位置。”
大家小聲議論,竟也沒有一個人敢大聲指責。
靈兒緊緊抱著錦盒,嚇得不敢動彈,周圍人群的吵鬧聲越來越大,心想這是什麼陣勢呀,不會打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