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鎖門的瞬間,忽然一個銀白色的光團直擊到他背部,衣服沒有損壞,沒有鮮血濺出,卻明顯看到一個凹槽出現,聽到骨骼斷裂的“哢擦”聲。
這個風光無限的區長,這個暗中做了無數謀劃的男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會死在背後婁曉這個毛頭小子手上。在腦子停止轉動前的瞬間,頭腦中飛快的掠過無數畫麵,畫麵中有自己的父親母親,有小時候最珍愛的那隻海螺禮物,有在離三區所見的一切不平事,甚至還有區長那個老邁的“舅舅”最後慘淡收場的模樣,可最後定格的一副畫麵卻是小時候的家鄉,宏城外的鄉村郊外,連綿不斷的山脈連著一望無際的草原,草原上牛羊成群,人們生活怡然自得。
惠吉安甚至來不及回頭,所有所有畫麵定格的一瞬間他保持轉身的姿勢就這麼轟然倒地。
這是婁曉第一次使用隱法傷人,一出手就是離三區區長這樣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可他絲毫沒有時間去回味或者震驚,他隻是拉起小黃台手臂道:“我們先離開這個地方。”
小黃台震驚於眼前發生的一幕,也知道絕對是婁曉下的手,雖然不明白原因,但悲傷並沒使他遲鈍,新上任的區長就這麼死在婁曉手裏絕對是離三區頭等大事。他止住哭聲,隨婁曉迅速離開這裏。
還好南臨街極少人路過,兩旁過於破舊的房子早已沒人居住,這裏成了離三區中被荒廢的地方。似乎沒人看見這一切,除了天上一抹由純白色光團變換而成的蝴蝶以外。
二人跑出南臨街到了鬧市區,婁曉要小黃台穩住情緒,一切等回到家再說。
二人回到較近的婁曉家,婁老頭不再後,原本不大的屋子似乎一下子空曠出來。小板凳被收到屋內,在也沒有一個老頭子每天端出來坐在門口曬太陽了。
婁曉為小黃台遞來一杯水,待他喘平一口氣後語氣平靜道:“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婁老頭在前兩天也去世了。”
小黃台此刻已經止住哭泣,悲傷使他腦子混亂不堪,頭暈目眩的感覺從聽到這個消息開始就沒停止過。可他還是扭過頭望向婁曉,並沒有說什麼話去安慰。
婁曉坐到小黃台身邊,一手撫摸他的腦袋,此刻像個大人一般舒了一口氣道:“你知道,老頭臨終前說了句話,他並不會死去,而是回到神的身邊,原來老頭是主城教會的人,我剛使用的就是他教我的隱法。我想說的是,你的父親其實也不是死去,隻是換了一個空間和方式,他會和老頭一樣,活在另一個空間。”
小黃台看著婁曉,止住的眼淚又一次流下來,這次卻沒有哭泣,任憑淚水劃過蒼白的臉頰。
“我能安慰你的也不多,隻希望你盡快好。”婁曉揉了揉小黃台的頭發又道。
小黃台哽咽道:“婁曉哥,母親在我年幼時去世,那時我還沒有特別的感覺,而今父親也不在了。這個世界上真的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婁曉打斷他道:“胡說,這個世界還有我——你的婁曉哥!你忘了,我曾說過,這一輩子就是要照看好你了!”
小黃台再次泣不成聲,這一刻經曆了太多傷痛,哭了止住,止住又哭,還好跟前的這個隻長自己兩歲的哥哥還在,總算有一絲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