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節 南臨街的人命(1 / 2)

婁曉二話不說拉起小黃台就往外走,一邊對他分析道:“這幫人絕對不會說出叔叔的下落的,不如直接找到惠吉安,如你所說的話,你父親消失肯定和惠吉安有關,我有辦法讓他說出實話!”小黃台憂心忡忡又無可奈何的點點頭,隨婁曉往惠吉安的老家走去。

南臨街距離屠宰場並不遠,二人一路疾走過來,很快就到了街盡頭的老房子。

老房子似乎多年沒人居住,即便在離三區這個貧民區看來也是破舊不堪。房門虛掩,破碎的玻璃窗往外冒出灰塵,似乎正有人在裏麵打掃。

婁曉先一步推開房門,果然是惠吉安,隻見他正如離三區最普通的人家一樣在收拾屋子,似乎不是才當上區長,而是剛從區長卸任,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

屋子隻有兩個房間,惠吉安正在一進門的那間打掃。看到婁曉過來早已猜到,看都不看他,隨意道:“隨便坐,剛打掃完。”

婁曉指著身後小黃台一副嚴肅的語氣問道:“我不管你做過什麼,也不管你現在當上區長,我隻要找到他父親。”

惠吉安終於打掃的差不多,直起身子看了二人對小黃台說道:“你父親是個好人,也是組織了不起的壯士。可惜他腦袋的傷過重,前兩天已經死了。”

惠吉安沒有任何語氣的說完這個消息,小黃台卻是震驚的幾乎站不穩,婁曉連忙扶住他。對惠吉安怒目道:“你胡說,叔叔前幾天已經好轉了,怎麼可能忽然這樣!”

“嗬嗬,年輕人,我勸你說話留點分寸。如今我已經是離三區的區長,身後還有吉安會,我不知道你通過什麼關係和主城的費曼教士扯上關係,但即便是費曼教士也不可能直接幹涉和管我現在要做的事情。我說黃誌是因為頭傷死了就是死了,你放心。”惠吉安說道這語氣略微婉轉,轉頭對小黃台道:“你隻要忘了之前發生的事,我和組織都會厚葬你的父親。”

小黃台此刻哪裏還聽得進什麼話,隻感覺間歇性的頭暈又猛烈襲來,天旋地轉中猛地摔倒在地上。他此刻心中既沒有過度悲傷也沒有過度驚懼,完全是身體本能似得,自然而然的眩暈。在婁曉扶起後緩和了好半天才想起惠吉安的話,眼淚如同決堤的河流,止不住的往下掉。

小黃台就這麼站在原地哭泣起來,生養自己十幾年的男人,不管他的男人,頹廢嗜酒的男人,這個男人擁有總多標簽卻抹不去血肉至親的一個,那就是——父親。這個和自己相依為命十幾年的父親,這個暗中關心自己卻不會言語表達的父親,這個為小黃台扛起一片天卻從不抱怨的父親居然就這麼死了!

小黃台此刻的感覺比自己被困地下,絕望的心情更加絕望,悲痛的心情更加悲痛。他的生命在年幼時倒下母親一根柱子後又坍塌了另一根柱子。而他隻是個十六歲的少年,如何承受的起這一切?

婁曉在老頭離去後也深刻理解這種心情,可他不能理解的是小黃台和父親血肉相連的感覺。他隻能一手環抱住小黃台,沒有任何言語安慰。

少年哭泣了半天,惠吉安終於磨掉了最後的耐心道:“小子,你父親現在就埋在屠宰場外。改天組織會重新安排厚葬。”說完不想再理會二人,也不想他們打擾自己此刻的好心情,準備鎖了門去屠宰場和組織的人一起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