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是累了要回帳?”
女使從一棵樹下緩緩走了過來,行了一禮,隨後上前抱起搖搖欲墜的孩童。
小司瑾抬起竹枝般的小手,指著樹林深處。
女使應了一聲,明白了孩童的需要,朝那裏走了過去。
直到舒服的被剝幹淨躺在溫泉裏,她這才輕輕地籲了口氣,愜意的瞌上了眼,誰說做個傀儡不好?她這不是挺舒服的?
她一邊感歎自己的好運,一邊想著,其實這樣也挺好。蒼貂的老族公每月都會親自來這裏一趟,對外說是關心自己的身體,對內,實則是親自授她一些基本的修行之術。
日常嘛,都會有指定的女使教她一些基本的常識。最不濟,帳裏的雜書是夠了的。每天不用走路不用說話,隻要伸伸手指,都會有人辦得妥妥的。這才叫日子,這才叫生活嘛。
對於沒有自由這一點,她其實是不怎麼上心的,有了自由,相應的會平白多出許多麻煩來,這自是她不想要的,當然,若是有人欺到頭上,她也會一一坑效回去。
現在的生活如此美滿,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溫潤的泉水劃過每一寸肌膚,幹燥的皮膚得到了滋潤,隱隱泛出了晶亮的水光,端是一種奇景,可惜這樣的美景,沒有人瞧見。
自小就伺候小司瑾的女使們都知曉,幼祭祀大人沐浴時最不喜有人在旁邊候著,是以,都規規矩矩的守在帳外,不敢出聲。
這廂小司瑾正舒舒服服的泡著溫泉,帳外,一名女使從遠處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大人可在裏麵?”
“在呢,剛下水沐浴。你這麼急,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剛才山下的護衛來報,有人朝荒山放了一把火······”
“誰這麼大膽!敢在荒山作亂?”
“能有誰?還不都是族子和禮長剛帶回來的小姐兒玉小姐惹的禍。”
“這是怎麼回事?”
“誰知道呢,不過,聽護衛說,族長至君大怒,罰他們倆跪在華葉域外,說是非幼祭祀大人原諒,不得起來。你瞧,我這不是急著來找大人了?”
“哼,我瞧著他們倆那是活該,你先別告訴大人,好讓那兩‘貴人’多跪一會兒!”
“······阿月,你當我傻啊?大人沐浴時最不喜人打擾,我能這時候衝進去嘛?”
帳外,一名略顯清秀可愛的女使捂著嘴嗤嗤的笑了會,這才道,“阿靜我還以為你急糊塗了呢?”
略顯沉穩的秀美女使沒好氣的哼了聲,這才道:“說起來,我也不想這會子就讓那兩貴人免了罰······”
二人相視一笑,沉默了一會子,卻聽那秀美女使無端歎了口氣。
“阿靜你歎什麼氣啊?”
“······我是歎咱們大人,咱們大人身份金貴,卻受這等天罰······”
“大人她······”
“誒,別說了,小心給外人聽了去!”
小司瑾躺在溫潤的水裏,氤氳的水汽遮掩了視線,帳外女使的話一字不漏的傳進了耳裏,她抬起竹枝一樣的手放到自己的眼前,透明的膚色不見絲毫血氣,珠玉色的眸子不見絲毫情緒。
其實,她是在琢磨該給自己吃點什麼才能讓這具瘦弱的身體豐腴起來,再這樣下去,這具奇吃不胖的身體恐怕就真得壽終正寢了。這樣孱弱的身體,別說走路困難,就連稍微動一動,都會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