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直地看著他，心中酸澀又無奈，這樣的他怎能不令人心跳如擂鼓？怎能不讓人沉溺無法呼吸？
可他終究不是我的。愛他的仰慕他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而他隻愛一個。可惜不是我。
於是我被這個世界徹底拋棄。我跟他再也沒有任何瓜葛，我不再是他的未婚妻子，他的世界不應該再有我。
我隻能遠遠的離開他，祈盼時間能慢慢治愈心頭的傷痛。
劉珣幾步走到我麵前皺眉道：“你怎麼出來了？快回艙裏去！”
我一滯，苦苦地一笑，剛才我又愣愣地看他了吧？他最討厭人直盯著看他。
在他眼裏，除了司含煙其他女人都一樣，女人們的愛慕隻是他的麻煩。彼時我不自知地以他未婚妻的身份追著他糾纏他時沒少被他當著所有人的麵兒嗬斥。那時的我一心覺得自己才是正牌女主，一一忍了下去。現在的我，不會了。
“我又不是老鼠為什麼不能出來？”我啞著嗓子說，心中的不忿慢慢噬咬著心尖兒，憑什麼我還要在他身邊受罪？
為了擺脫不良情緒，我強壓住憤懣嘎嘎笑道：“最尊貴的親王看來也不行啊，還不是像老鼠一樣被人追著打？”
我現在就是喜歡讓他生氣，發脾氣。
“放肆！”
劉珣還沒說話，程方怒斥道。
我看著程方，他怒視著我。
我和他之間有血海深仇，他不會讓我好過，我當然也不能讓他好過。
在仁心醫館幾個月我得到季舒“良好”的打罵教育，又因為麵相醜陋剛開始沒少被周圍下九流的人嘲笑辱罵，別的沒學好罵人的本事倒是學了不少。
後來我發現罵過人之後渾身舒坦如同泡了一個痛快淋漓的熱水澡，於是慢慢喜歡上這個口腔運動。
所以我眼睛一翻，道：“我發現你似乎就會說一個詞。放肆！嘖嘖，我懷疑你是不是程家人？程家好歹也算有底蘊的大儒之家，怎麼會出來你這麼一個語言貧乏的孩子呢？你別不是冒牌貨吧？不過，假冒誰家不行非要假冒一個被我爹滅族的倒黴姓氏，你是不是受虐體質？”
程方未必能聽得懂受虐體質之類的話，但並不妨礙他被氣得臉扭曲，但他在劉珣麵前不敢發作，薄薄的唇抖了幾下才輕輕擠出三個字：“喪門星。”
我毫不遲疑回罵：“你才是喪門星，你全家都是喪門星！”又加了一句：“所以才喪門了嘛！”
“賤人！”程方忍不住開口罵，賊亮的眼睛瞪得銅鈴一般。
我趕在劉珣發作之前罵：“你才賤人，你們全家都是賤人，還是偽君子！”
“你說誰偽君子？！”程方顯然沒有鄮市井中人罵架的能耐，白臉漲得通紅，完全忘掉他主子還在一旁，當然也看不到他主子怒目看著他。
“說的就是你啊，偽君子，還有你家人嘛！”我存心逗他的怒火，看來這倒黴孩子跟劉珣的時間短，很多規矩還不清楚。
“賤人！”
這孩子確實詞語貧乏。許是因為他還小的時候家族就被滅了，不知道從哪裏長大的緣故吧。
“賤人在說誰？”我很開心。
“賤人在說你！”
我嘎嘎地笑，這種把戲我學會之後玩了很多次其實已經玩得沒勁了，但今天玩得很開心，因為我看到劉珣那雙好看的擰在一起，臉色鐵青鐵青的的，煞是好看。
程方攥緊拳頭貌似想衝過來，劉珣喝道：“滾下去！”他才意識到自己犯規矩了，憤恨地瞪我一眼退到劉珣身後。
“回到西疆後自己領十板。”劉珣嚴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