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兒,不得對貴客無禮。”說話之人是個有些駝背的老頭子,這種老頭子在大街上隨處可見,隻看打扮你會以為這是張家的奴仆,具體工作不是掃大院就是看馬廄。
“原來莫先生也在這。”老頭子負手而來,含笑道。
莫先生麵色冷清,轉身離去。
老頭子看著莫先生消失的背影,苦笑一聲。這才看向葬花魂。
“太一天子來我張家,真是讓張家蓬蓽生輝。”
對老頭子的客氣言語,葬花魂隻是傻傻一笑,“張老爺子看起來也是寶刀未老。”心裏卻想著莫先生似乎與這位老頭子不和。
老頭子嗬嗬一聲,“端兒,你先幫葬花公子安頓一番,軒兒,你隨我來。”語落,人已轉身離去。
張瑞軒狠狠瞪了葬花魂一眼,尾隨老頭子離去。
“葬花魂。”張瑞端心裏念叨,他是個紈絝子弟,自小便不喜刀槍棍棒,在他眼裏,那些隻懂得耍拳弄武不懂溫柔鄉的男人可當不起高貴二字。不過葬花魂這三個字最近可是很上心,府裏府外一直都能聽到。
老頭子一路走到書房,自顧自坐在太師椅上。
張瑞軒靠他坐在下位。
“怎麼樣?”老頭子翻開一本古籍。
“孫兒雖是不服,卻不得不說葬花魂當得天子二字。恐怕就是三弟出手,也占不到便宜。”張瑞軒恭敬道。張家當代,嫡係三男一女。老大張瑞軒,老二張瑞端,老三張瑞岩,四妹張瑞彤。其中又以張瑞岩天資最高,十七之齡,卻已是紫府初期修為,最主要的是三弟天生神力,十五歲就已能撼動白虎臥龍弓,張家嫡係外係子弟加起來一百多人,若論武,當真沒有人能在張瑞岩走過十招。又以張瑞彤風華絕代,雖然隻有十五,卻已是蘄州第一美人。再過兩年,等到花骨朵綻放,才是最美時分。不過,這位小美人別人可是眼饞不上了,當初京都天子來此遊玩,遠遠瞥見,驚為天人。一語定下張瑞彤妃子身份。張家人自然是樂於如此,能攀上京都張家這門高枝,那可不是一般的長臉。更能鞏固張家在蘄州的地位。
當尚在永樂齋淺描淡寫的張瑞彤聞聽此事,繃著一副怒臉來找老爺子。結果老爺子一句話將她打入冷宮。
“男兒可以持槍弄劍,護佑我張家,你呢?身為女兒家,遲早都是要嫁人的,能攀上張家這門親事,可是祖宗修來的福分,彤兒,做人要知足,更要眼光放長遠。以後貴為妃子,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不是挺好?若能懷上龍種,更是貴為一國之母,於你,於張家都是兩利。”
卻不知張瑞彤指尖泛白,薄唇差點咬出血來,愣是繃著心中怒火,摔門離去。自此以後便是心死如燈滅,整個人冷若冰霜,隻是埋醉於書畫之中。
老爺子翻書極慢,似在逐字品讀。看了一頁之後,這才想起張瑞軒還在旁恭候著。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張瑞軒這才如釋重負,悄聲退出書房。老爺子看似普通人,可那股上位者的威勢還是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張家不論大事小事,紅事白事,可都得經過老爺子點頭。簡單來說,老爺子就是張家的皇帝。一切活動都得領了聖旨才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