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沈全還沒回答郝學生的問題,這時,韓鼎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拍大腿道:“是啊,我才想起來,剛才我揪住二栓衣領的時候,他手上的力氣好像挺大的,難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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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沛元臉色突變,脫口問道:“難道說什麼?”
“二栓他好像,好像……”韓鼎扭過頭來,臉色竟十分地難看,一字一頓道:“會!功!夫!”
沈沛元隻覺眼前一黑,身體搖晃間差點撞在旁邊的書架上,聽郝學生又在催問沈全剛才的情形,他心中卻早已有了答案。
當聽到沈全吞吞吐吐地說出那個“西”字時,沈沛元的臉上唰地一下失去了血色,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油然而生,他慢吞吞地挪步至書案之後,摔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道:“果然,果然是西廠,天呐!”
西廠?二栓竟然是西廠的人?
沈全被幹爹的這句話嚇了一跳!沈全有些難以置信,西廠的厲害,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是,西廠的人,不都是一些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嗎?二栓看起來不像啊?
腦海中把之前發生的一切匆匆過了一遍之後,沈全和其他幾人都不得不承認,沈沛元所說的沒錯,大家確實都看走了眼……
大家有些想不通的是,二栓為什麼要在沈府藏身,又為什麼會匆匆離開呢?
艾絲竹替大家問出了這個問題,被問及的沈沛元一臉痛苦狀,低頭思索了半天之後,長吐一口氣道:“哎,西廠的暗探遍布各地,監視百官,並極盡捕風捉影之能事,我其實早該想到的,不過……”
“不過,二栓顯然並沒有惡意。”郝學生接話道,“他臨走時留的那句話足以說明這一點,此外,在我看來,二栓此番突然離去,應該是和嚴魄被捕的這件事情有些關係,說不定,說不定……算了,或許是我想多了吧!”
郝學生話說半截,卻又有些猶疑不決,這時,韓鼎一臉釋然,朗聲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照我看呐,他這一走,應該不是什麼壞事。不想了不想了,且隨他去吧!沈老爺,你也別愁眉苦臉的,二栓他不是說了嗎,讓你放心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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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鼎算是道出了大家的心聲,眾人臉上都不由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沈全更是咧著小嘴連連點頭。
但沈沛元還是有些憂心忡忡,鬱鬱寡歡,他嘴唇翕動了半天,環視眾人一圈後,澀聲說道:“我又何嚐不明白這些道理呢?隻是我現在擔心的卻不是這個,而是另外一件事情!”
“嚴魄的事情,我們從長計議,那封信……”郝學生以為沈沛元還在擔心嚴魄,急忙勸道,哪知沈沛元搖搖手後,插話道:“不,我說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哎!你們知道二栓是如何來到我這處府邸的嗎,這個才是問題的關鍵!”
“對啊!”艾絲竹和郝學生異口同聲,韓鼎和沈全卻都是一愣。
沈士言見了沈沛元,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他一直沒敢說話,此刻終於有些沉不住氣,開口問道:“爹,二栓不是吉伯找來的嗎?”
沈沛元輕輕搖搖頭,手指在房間內虛指了一圈後,慢吞吞地說道:“上京的這處宅院,包括二栓和白飛,在我還沒有正式接到調令以前,就已經全部安頓妥當了,你知道是誰安排的嗎?”
“誰啊?”沈士言心中有些不解,為什麼吉伯從來沒有和自己說起過這件事情呢?
“是你舅舅!”沈沛元說出了答案,見沈士言和沈全身形都是一顫,又補充道,“你……們的舅舅他這幾年賺了不少錢,也暗中幫了我們不少忙。但是,現在仔細想想,他必定因為和西廠的人有了瓜葛,生意才能做這麼好,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