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有些不解,正待要問,這時沈全的鬼哭狼嚎聲從門外嫋嫋傳來,喊道:“唔唔,救命,救命啊!”
韓鼎離門口最近,拔腳就往門外跑,“天玄四雅”也趕忙出門察看,結果,眼前的一幕把眾人都看呆了。
隻見沈全仰麵朝天躺在雪地上,張牙舞爪,咿咿呀呀連聲怪叫,而沈士言正騎坐在沈全身上,邊探身搶奪什麼東西,邊嚷道:”給我,給我……”
這是什麼個情況呀?
韓鼎用他那能夠分辨蒼蠅公母的“神眼”仔細一瞅,呃,隻見這兄弟倆正在搶奪的,是一個大小仿若銅錢、厚度不足半寸、顏色發白的東西,不是糖瓜又是什麼啊?
胖老頭氣不打一出來,吼道:“你倆別打架,不就是一塊糖瓜麼,有什麼好搶的。”
沈全聽到師兄說話,攥著糖瓜的那隻小手左右揮舞、來回躲閃,邊求救道:“唔唔,師兄,快救救我呀!”
沈士言手上忙乎著,嘴巴也不歇著,一聽韓鼎發話,急忙告狀道:“韓先生你快看啊,四弟他偷吃給灶王爺上供的糖瓜呢,剛才都已經吃了一塊了……”
韓鼎一拍大腦門,哭笑不得道:“沈全,你個臭小子,怎麼連獻給灶王爺的供品也敢偷吃啊!”
沈全嘴裏還含著一塊糖瓜,口齒不清地辯解道:“我沒有偷吃,唔唔,我都跟灶王爺說過了,他也沒有不答應嘛!”
這話說的,把一幹人等都逗樂了,沈士言一笑之下沒了力氣,被沈全趁機翻身爬了起來。隻見沈全這小子,先飛快地把手中那塊已經被攥得有些發軟的糖瓜塞進嘴巴,然後含糊不清地說道:“唔唔,搶不著了。”
沈士言坐在雪地上,手指沈全笑著罵道:“吃吧,吃吧,最好把你的嘴巴糊起來,省得你在二哥麵前再告我的黑狀!”
沈全做個鬼臉後,拍拍屁股飛也似的逃走了,沈士言也一骨碌爬起來,撒著歡兒地去了,不多時,一陣嬉鬧聲從遠處傳來,嘻嘻哈哈,羨煞旁人。站在東花廳院中的幾人凝目遠眺、側耳傾聽的同時,心中不免都在想:做小孩子可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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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枯木道人才一頓手中竹杖,把其他幾位從無限美好的兒時記憶中驚醒過來。枯瘦老頭沉聲說道:“剛才話沒說完,我們回房間繼續商量一下。”說話間,人已經又閃身回了房間,皺著眉頭苦思冥想起來。
等大家都一一落座,韓鼎最先沉不住氣,問道:“枯先生,你剛才說有轉機,是指哪件事情啊?”
枯木道人一揚眉,有些不滿道:“你說是哪件,除了魔修還能有哪件事情?”
韓鼎感覺自己像是元彪一樣,該慫就得慫點,胖老頭不敢吱聲了,心道:今天枯先生脾氣不好,忍!轉念又想,貌似枯先生脾氣就沒怎麼好過,呃……
他還在胡思亂想,枯木道人已經吩咐郝學生道:“郝師弟,你去廚房一趟,如果白飛他不要緊忙的話,就讓,哦不,就請他來一趟!”
郝學生揣著一肚子疑惑出門去了,齊不悔和艾絲竹都感覺大師兄剛才那句話有些奇怪,難道說……
這時,枯木道人說話了,問齊不悔道:“被廢去修為之後的事情,白飛他有和你說過嗎?”
“這個,還真沒有。”齊不悔低頭沉思片刻後,答道,“我們隻下了幾盤棋,天還沒亮他就走了,我也不好意思提這件事情啊!”
“哦,我明白了。”枯木道人一揮手,枯瘦的手指在半空比劃了一下後,臉上突然露出了略顯詭異的笑容,說道:“你們都沒有聽說過麼,白飛被廢後,天悟真人悔恨不已,為防有修仙者伺機報複白飛,曾經說過一句話。”
“嗯?”在修仙界多年的齊不悔和艾絲竹兩人都沒有聽過說這件事情,韓鼎更不用提了,性急的他忙問道:“什麼話呀?”
“嗬嗬。”枯木道人笑了,慢吞吞地說道:“天悟真人原話是,誰敢動我徒弟一根手指頭,我就請出戮仙劍,在他身上穿一千個窟窿眼。”
“轟隆”一聲,韓鼎從椅子上摔下來了。這,這話聽著怎麼這麼耳熟呢?貌似自己當年也愛說類似的話吧!
“哈哈哈!”枯木道人被自己轉述的這句話逗樂了,齊不悔和艾絲竹也終於明白師兄說的轉機是指什麼了,兩人相視一眼後,也笑了起來,籠罩在心間的陰霾一掃而空。
隻有韓鼎“哎呦哎呦”地揉著屁股,一臉茫然,心中暗道:天玄四傻,到底是誰給他們起的綽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