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魄衝那匹馬一揮手,像是在和那匹馬打招呼,在袖中的另外一隻手則和馬老板重重一握,嘿嘿笑道:“就這個數!”
沈全不曉得嚴魄在搞什麼鬼,急道:“多少錢啊?”
嚴魄輕咳一聲,低聲說道:“這個可不能說,這是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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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老板卻已經眉開眼笑了,他衝嚴魄不住聲地感謝道:“這位爺,你可真夠大方的,害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嚴魄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扔給馬老板,見對方忙不迭把銀子揣進懷中,這才慢吞吞地說道:“喏,兩清了啊,這匹馬現在是我的了。”
“那是,那是。”馬老板拱手笑道,笑著笑著臉上的神色就不對了。
為什麼呢?原來,在他向嚴魄拱手的同時,嚴魄卻在向那匹馬拱手,還十分客氣地說道:“馬老弟,以後跟著我,你就不會再受苦了。”
那匹馬似乎真的很通人性,嚴魄衝它一拱手,它居然原地刨了刨蹄子,然後腦袋一撲棱,打了一個嘹亮的響鼻,像是在和嚴魄對說話一般。
這下,不止馬老板和沈全,周圍一些看熱鬧的人都有些愣了。難道說,這匹馬真能聽懂人話麼?
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嚴魄肩膀上架著沈全,大搖大擺走到癩皮馬身旁,先是伸手摸摸馬鼻間的鬃毛,然後回頭衝著馬老板笑道:“不好意思啊,這匹馬還真就是一匹大宛馬呢!”
馬老板聽到這句話後,差點一屁股坐地上去,結巴道:“真,真的?”
嚴魄神秘兮兮地笑著說:“嗯,我覺得它是,它就是了……”說完後,嚴魄在周圍眾人將信將疑的眼神中,衝那匹癩皮馬又一拱手,說道:“有勞馬老弟了!”
這句話說完,他把沈全托過頭頂放在馬背上,然後解開韁繩,腳蹬也不踩,一個漂亮的飛身上馬後,喊一聲“駕”,打馬而去了,馬蹄踢踏聲中,人已漸遠,隻留下一長串爽朗的笑聲:“哈哈……”
馬老板“撲通”一聲坐在雪地上,一錠十兩重的銀子隨之從懷裏掉了出來,在泥濘的雪地上打了兩個滾後,變得麵目全非。
周圍眾人議論紛紛,更有那眼紅的,一雙眼睛盯著銀錠不放,恨不得撲上去揣進自己懷中。
半天功夫後,馬老板嗷地一嗓子,悲呼道:“虧啦,虧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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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全是第一次騎馬,開始還有些害怕,隻覺得眼前景物一閃而逝,看得眼睛都有些暈了,耳邊更是傳來陣陣呼嘯的風聲。約莫跑出了一箭之地後,沈全不怕了,開始學著嚴魄哈哈大笑起來,結果,呃,沈全嘴巴張得老大,吃了一肚子西北風,感覺自己都快吃飽了……
又跑了一會兒後,嚴魄愛惜馬力,把韁繩一帶,讓癩皮馬慢慢地減下速度來,輕聲笑道:“今天可是撿了大便宜了。”
沈全抓住機會問道:“這馬真的是什麼大碗馬麼?”邊問,沈全還有些奇怪,心道:大碗馬?難道還有小碗馬不成嗎?
嚴魄不知道沈全腦子裏轉的這些奇怪念頭,他伸手摸摸馬鬃毛,得意萬分道:“當然,我別的本事稀鬆平常,相馬的本事卻真拿得出手。”頓一頓後,他問沈全道:“你知道大宛馬麼?你知道這匹馬應該值多錢麼?”
“不知道。”沈全老老實實回答,想了想後又補充一句道:“很值錢麼?”
“那是,大宛馬就是傳說中的天馬、汗血寶馬,這匹馬如果將養好了,賣三五千銀子是不成問題的。”
“哇!”沈全驚呼一聲,心道:嚴魄這便宜占太多了吧!
他正要繼續“誇讚”嚴魄幾句心腸夠黑,恰在此時,遠處傳來一陣騷亂聲,嚴魄已經抬頭往遠處張望了。沈全有些奇怪,也側目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滾滾濃煙正拔地而起,貌似就在不太遠的地方著火了。他伸手一指冒煙處,衝嚴魄道:“你看,好像是著火了!”
嚴魄反應有些奇怪,半天才回過神來,結巴道:“那邊,好像,好像是玉柱宮……”
玉柱宮?沈全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