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婿篇】3.眼前的黑是什麼黑(上)(2 / 2)

後來正趕上張清南暑假回家,哥倆約好了聚餐,兩罐啤酒下肚,宋同學就把這事跟張清南說了。張清南一聽,覺得有利可圖,聚餐結束後直接找上我家門。

再往後的事便順理成章,第二天張清南就討來了宋同學的鑰匙,領著我去他那家裏看了一遭。

我們去的時候是下午三點多,又是個大晴天,屋子裏光照充足陽氣正盛,風水和布局上也沒什麼相衝的地方,怎麼看都是一片陽光明媚,對於宋同學所描述的靈異事件,一時間我還真瞧不出什麼頭緒。

碰巧在去他家之前,我剛送走三個魂魄——接引亡魂其實是個很累的活計,尤其費神費力,我們這些陽間的無常每日至多也就接引五個,再多就該暴斃了——一天送走三個的工作量已經讓我覺得極累,出竅許久的靈魂簡直無法再勝任身體的控製權,恨不能一頭紮進被窩裏睡它個天昏地暗,便推說明天再來看個究竟,催張清南早點回去。

張清南對此沒有異議,出了宋同學的房子,我們便各回各家了。

回到我那間五十平米的小屋裏,我連晚飯都顧不上吃,倒頭就睡,直到第二天中午被忍無可忍的書生叫醒:“你手機都震動十幾分鍾了,你就不能接下電話?”

我迷迷糊糊地劃下接聽鍵,是張清南的媽媽打來的,接通後傳來的第一句話就讓我耳膜大震:

“小棠,南南他不見了!”

我的第一反應是:張清南這犢子又雙叒叕他娘的喝多了!

我會這麼認為是因為有前車之鑒,而且不止一次。

自從高考結束後,向來滴酒不沾的張清南就多出了“一閑下來就找人拚酒”的壞毛病,還非得是白酒,偏偏這犢子酒量又不行,40的酒二錢的酒杯,一杯上臉,三杯上頭,五杯六親不認,七杯人畜不分。

有次這犢子不長眼地帶上我一起,飯桌上毫無征兆地喝多了,把我當成了他幼兒園時暗戀的老師,當著一桌人的麵抱著我胳膊哭得稀裏嘩啦的,非得要我給他親親抱抱舉高高。

幸好人以類聚,他的那票子狐朋狗友酒量也都不咋樣,一瓶酒幹完醉得橫七豎八,沒人記得他這熊樣兒,最後還是我和服務員一起,挨個兒幫他們叫車送回家去。

一直折騰到晚上十一點多,張清南是最後被我送回家的,抱著我胳膊唧唧歪歪一路,吐得我一身都是,出租車上司機臉都綠了。

就這麼一次直接讓我有了心理陰影,從此以後隻要是張清南喊我吃飯,我一概嚴詞拒絕。至於後來他的那些個醉得酣暢淋漓的夜晚,都是直接宿朋友家裏。

這些熊事兒張清南當然不敢讓自個兒家裏知道,喝多了宿朋友家,自然會有朋友替他給家裏打掩護。所以這犢子即使偶爾夜不歸宿,他媽媽也不至於心急火燎地找到我這兒來。難道這次碰上個豬隊友沒給他打好掩護,他媽媽懷疑這犢子宿我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