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隻能看他以前做過的事,夠不夠得判了!”李奇功用雙手捂在臉上使勁地搓了搓,重新坐直了身子,“吃飯吧,咱們明天一起去派出所去看看他。”
晚上,李奇功總是坐臥不定的,一個人在院子裏轉悠,後悔將那小偷交給警察,可是誰又能想到辦一件好事的代價是讓自己失去了一個已改過自新的忠誠的朋友呢!李奇功正在惱悔著,一件衣服披在了他的身上,他回頭看到王嫣嫣在用憐惜的目光深情地望著他。月到中天,灑下來膠潔的月光,籠罩著遠處大廈裏的萬家燈光。王嫣嫣的臉上被月光一照更顯得楚楚動人了。月亮缺的,也許在這樣的夜晚,心中的不快隻有戀人的撫慰才能讓自己的心稍微平靜下來,得到暫時的安頓。
“別想這麼多,也許他從裏麵走出來的後,就能堂堂地光明正大地做一個真正的人了,也說不定呢!”王嫣嫣把頭依在李奇功寬闊的胸膛上。李奇功的一隻胳膊摟在王嫣嫣的腰間,沒有說話,隻是望著遠方,望著遠方寂莫蒼茫的夜空。
第二天清早,李奇功和王嫣嫣就去了派出所,民警說謝麻子已經被押往看守所了。他們又搭了車趕到了看守所,李奇功和看守人員交涉,因為還沒有法院的判決,通常情況下是不能探視的。因為案件還處於審判階段中,為防止串供、反供,保障刑事訴訟的順利進行,根據法律的規定,是不能探視的。就這樣,李奇功一連跑了三四次,最後一次法院的判決下來了。和謝麻子在一起被捕的還有一大批人,其中也包括那個光頭禿,他是這批犯罪團夥的老大,搶劫盜竊,打架鬥毆,這一次被判了有期徒刑五年,因為謝麻子入夥較晚,膽子又小,所犯罪行輕些被判1年有期徒行。
在探視室裏,李奇功見到了謝麻子。身上穿著囚衣,戴著手拷,頭發給剃了,謝麻子一見到李奇功眼淚就止不住地一串串地掉下來。探視室裏被鐵欄隔著的,一邊放一把椅子,監獄警察把門關上,謝麻子就坐在了椅子上,似乎顯得很多委屈的樣子。
李奇功見到謝麻子的樣子,心裏也是一陣酸:“兄弟,你沒怨恨哥哥吧?”
謝麻子擦了擦眼淚說:“哥哥說哪裏話,若不是哥哥放了我一馬,說不定我早就吃著牢飯呢,政府寬大處理,我隻被判了一年。自從跟了哥哥,麻子懂得了很多道理,知道了做一個真真正正的人的快樂。哥哥大仁大義,對我無父無母的人真心當成自己的兄弟,比起我從前那些朋友來,哥哥就好像我的父母一樣。哥哥從前不是說過嗎,一人作事一人當,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況且我還用不著償誰的命,隻被判了一年,哥哥用不著為兄弟傷心,等兄弟一年後在裏頭贖還了債,又能跟哥哥一起到工地上去幹活了!”
謝麻子一番動情的話,把李奇功的眼淚從一個堅毅樂觀的人的眼眶裏說了出來,他緊緊地握著謝麻子的手。
“哥哥不用哭眼淚,應該為麻子高興才對,麻子以後從這裏走出去,就能堂堂正正地像哥哥一樣地做人了!”謝麻子已經不哭了,忍住眼淚,變得堅強而又樂觀。
李奇功擦去臉上的淚水說:“兄弟…你想吃什麼…跟哥哥說,我去跟你買去…”
“哥哥,麻子什麼都不想吃,隻想吃你那天晚上給麻子帶回來的全聚德的烤鴨子。真他媽的香!”
“好…好…我馬上給你買去,我一會就回來,你在這兒等著啊…”李奇功雖擦去了眼淚,可是一連串的眼淚不住地又湧了出來。
由於看守所裏有規定,每天每人隻有一次接受探視的機會,所以李奇功買來的全聚德的烤鴨子沒能親自進去送。
李奇功每隔兩天都會給謝麻子送去一隻烤鴨子。這樣一來,李奇功必須每天要多做些事,才能照顧好兩頭的危機。“大生產運動”對於王嫣嫣也隻是一時的興趣,興趣一過也就厭煩了,畢竟是“少年不識愁滋味”,過慣富裕的生活。她一直認為自己無需去外麵做事老爸的錢也足夠她花的,至於那家餐廳的工作,更是沒有放在心上。李奇功攪盡了腦汁,對她都不能奏效,又不能把他爸爸的事情完全地告訴她,這問題可困難了。
謝麻子被捕後,李奇功就到了張大寒的工地上去幹活了。一是一連好幾天沒有人找他畫彩畫,二是自己對於刷牆的工作也學到了一些手藝,可以勉強試著幹,不會出太大的披露。公園裏藝演,看樣子是不能再去了,再去的話人家會懷疑的,再說每天都去,接連去個一兩次也就沒有人再去看了,不是自找沒趣嗎?就是著明歌星的演唱會也不是天天地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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