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王嫣嫣生氣得叫了一聲,“傑克……他不像你想像的那種人,他對我和對別的同學都非常的有禮貌,你別老是以已度人行不行?”

李奇功忽地跳起,大聲說:“我以已度人?好好好,你去…你去…我不跟著你行了吧?你以後想去見誰就去見誰,我問不著,我以已度人,我吃飽了撐的…我…”李奇功說著氣得臉色發青,大步推門而出。

王嫣嫣知道自己說話不小心惹惱了他,但為了顧全自己的麵子,卻沒有阻止李奇功出去,隻是滿臉通紅,撅著嘴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等聽到鐵花門喀喳一聲撞擊的響聲,她才慌忙站起推門向外麵望去。

路燈亮處飄飛的雪花像飛蛾一樣亂鑽,耳聽得西北風呼嘯著像惡鬼在叫,路上已沒有一個行人,他走得這麼快。王嫣嫣望著窗外,四處都是黑洞洞的,大房子裏卻沒有一絲聲響。這時她卻有點後悔剛才說的創造性而激動的話了。

王嫣嫣把家中全部的燈都打開,照得院裏的和花園裏都很明亮,這樣也許會減少幾分在這漆黑、空蕩的夜晚裏的恐懼。她幾次拿起電話,在手機裏找出李奇功的號碼,卻終於沒有打出去。她把窗戶全都關嚴,又從衣櫃裏拿出幾條被子,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直到半夜她才把她的心事忘掉。

李奇功這回氣得不輕,回到住處,謝麻子大概還沒有睡,他便一腳把門踢開了。

“誰?”謝麻子驚慌把從床上爬起,看到是李奇功才放鬆下來,“你怎麼啦!是誰把你氣成這樣?難不成是你的小可愛,嫣嫣吧?”

“什麼小可愛?淨瞎扯!”李奇功把脫下的外套掛在門後的釘子上,陰沉著臉,“你說說,我和她一起去見那個外國人,她不但不讓我去,反而說我是以已度人!我是…我他媽得真是沒事找事,偏偏碰上伺侯這麼一位大小姐!”李奇功說完長噓了一口氣。

“什麼外國人?哪冒出來一個外國人?”謝麻子問。李奇功把所發生的事給謝麻子說了一遍。

“照我說啊,天底下就再也找不到你這麼好的差事了,這點氣怕什麼,若是我啊,我就偷偷摸摸地跟在她的後麵,等發現情況不對,我就衝上去,來個英雄救美,到時候看她還有什麼說的。”

“那你就去啊?”李奇功走過來坐到床邊。

“我哪行啊?我是說你,你明天不是沒活兒嗎?”

“有活兒,怎麼啦?”

“那你是去還是不去?”

“不知道,睡覺。”

李奇功憋了一肚子氣,從小到大,他還沒受到任何一個女孩的氣,這樣一個倔強的人,又怎麼受得了呢!

“得了,這一蒙頭還指不定明早上要到幾點呢!”謝麻子自言自語在一旁說。

第二天,王嫣嫣按照約定的時間出現在西方皇室的布置格局露出的莊嚴氣派的不列顛皇宮裏,這座高級酒店的大廳當真金碧輝煌,美輪美奐。她剛走進去,看到的就是大廳中央的一尊大船的塑像,船上站著的就是英國的一位航海家,服務小姐對她非常熟識,迎了過來,便將她引進一間統套房裏。在客房的豪華客廳裏,水晶桌上放著一瓶紅葡萄酒,一樽四根白色蠟燭,刀和叉在閃閃發亮,水晶大吊燈占了天花板上幾平方的位置,牆上還掛了一副《夢娜麗莎》的複製品的肖像畫,走如其中如入感覺到的是高雅的氣派。王嫣嫣是位夢想主義者,天真而又善良的一個純潔的少女,她總認為童話裏的故事在這個世界上是能夠發生了,人間應該是沒有太多的煩惱和憂慮可言的,覺得自己每天都是生活在快樂和新鮮之中,生活在美麗的陽光和花園裏。陽光和花園裏的百花盛開,固然令人陶醉,可是別忘記了花叢之下也時常會有毒蛇的出沒,在你沉浸在愉快和歡樂之中毫不戒備的時刻,它便會張開凶狠的大嘴,用毒惡尖利的牙齒在你嬌嫩的皮膚上哏一口。這時候你才會知道繁花似錦之中,也處處存在著危機,陽光之下,也有陰暗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