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盛自打進了贛榆的牢城營裏就一直悶悶不樂,每日裏也不吃飯,也不說話,就在那裏歎息。
他這麼做自己倒還受得住,可是管營先吃不消了,眼瞅著徐盛的身形一天天地消瘦了下去,這可怎生得了?若是讓主公瞧見了,問將起來,自己豈不是得吃掛落?
可是這大爺還死倔,怎生說都不吃飯,倒是他旁邊的那位潘大爺倒像個沒心沒肺的,每日裏光顧著吃酒吃肉,一點防備都沒有。
想到這裏,老管營歎了一口氣,叫一聲苦也,又端著酒菜走進牢房內,這牢房是管營親自安排的,很是幹淨得當,專門關押這些武士的。
“徐爺、潘爺。”老管營進來先笑著招呼兩人,將酒菜端在他們的麵前,說道:“兩位爺,這是今天的酒菜,你看這醬肘子可是我們這裏的一絕,每日裏都要排隊去買,小人見徐爺最近心情鬱悶了,便跑去買來的,希望徐爺喜歡。”
“徐爺喜不喜歡,我不知道,但我是挺喜歡的。”潘璋聞著香味就從稻草鋪上起來了,拿過一個醬肘子就啃。
“徐爺,您也嚐嚐吧,這醬肘子可是香嘞。”管營又堆著笑看徐盛,誰知徐盛背著身子,也不去看他,隻說道:“我不吃,管營你去吧。”
“校尉,你不吃我可吃啦。”潘璋也不等徐盛的回答,直接拿過另一個醬肘子放在手上,又指著管營手裏提溜著的兩壇酒問道:“老管營,你這手裏的酒是什麼酒?不會又拿那些馬尿一般的村酒給我喝吧!那我可不依你,我可要喝好酒。”
“潘爺,你這說的是哪裏話。”那管營說道:“小人那幾天不是手上錢緊嘛,來沒幾個餘錢,所以就打發了差撥去買酒,誰知這廝是個掉錢眼的吝嗇鬼,最是小氣,竟然拿些村酒來糊弄兩位爺。”
“不過兩位爺且放心,小人已經狠狠訓斥了他一頓,讓他知道兩位爺的厲害。”那管營將手裏的酒提起晃了晃,說道:“今天是小人親自去的酒館打得酒,可是上好的即墨老酒。”
“什麼酒,管營你再說一遍。”躺在地上的徐盛突然站起身來問道。
“是即墨老酒,徐爺。”管營說道:“這酒在我們贛榆賣的可是真好。”
“哦?算你們有些眼光,竟然也知道即墨老酒的滋味。”徐盛從管營手裏接過酒來,又劈手從潘璋嘴邊救下那塊肘子肉,惹得潘璋一臉幽怨地看著他。
“嗯,好肉就好酒,真教人從心底裏的舒坦。”徐盛雖然也是先天高手,完全可以辟穀,靠著采納天地靈氣將補己身,可是徐盛終究是個人,口舌之欲可是戒不掉的。
見到徐盛開始吃飯了,管營總算是心裏放心的,因為他並不知道徐盛其實不吃飯也行,還因此花了三個醬肘子的代價從潘璋那裏買來情報。
“徐爺,那小人就告退了。”管營彎著腰,笑著往牢房外退去。
“管營。”徐盛突然叫住了他。
“徐爺,有事您吩咐。”管營說道。
“明天也給我買一壇即墨老酒吧。”徐盛說道。
“好嘞,好嘞。”管營笑著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