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道是無情(3 / 3)

今心道:“夫人感覺如何?”

西施道:“感覺身體好像有些沒力氣,口中有些苦……”

今心心道不好,轉移話題道:“夫人昏睡了這些日,想必是餓了,口中才發苦,不如,奴婢去傳膳?”

西施點頭。

不久,夫差來了流香宮,見西施醒來,煞是欣喜,坐到塌邊,柔聲道:“感覺如何?”

西施摸著肚子道:“有些餓。”

“傳膳!”

今心道:“稟大王,已經傳了。”

夫差道:“既然夫人已醒,你們便下去領板子吧。”

西施攔道:“慢!什麼板子?”

夫差掃了水蓉等人一眼,道:“這些奴才沒將你看好,讓你掉入水中,賞他們三十板子算是輕的了!”

西施不平道:“是我自己追著蝴蝶跑出去的,他們又不知我跑到了哪裏,又怎能怪他們?大王好不講道理!”

夫差見西施生了氣,道:“好好好!不罰了,施兒別生氣,當心身體。”

夕月等人忙謝恩,西施也笑道:“多謝大王!”

“不過,施兒,你要答應我,以後不許見茱魚。”

西施不解道:“為什麼?我見茱魚便覺親切,大王為何不準我見她?”

“哼!若不是她,你怎會掉入池中!”

西施更是不解了:“是我自己追蝴蝶不小心掉入池中,與茱魚有什麼關係?”

“如此說來,她是在救你,而非害你。是我錯怪她了。”

西施責怪道:“大王怎麼處罰的茱魚?”

夫差小聲道:“我將她禁足棲水殿……”

西施道:“茱魚救了我,大王該怎樣賞她?”

“我這就命人解了玉嬪的禁足。”

西施皺眉道:“這與沒賞有何區別?”

夫差思索片刻,道:“那我晉封她為玉夫人可好?”

西施道:“多謝大王!”

棲水殿中,一幹人跪下接旨,隻聽劉強高聲道:“奉大王喻,玉嬪進宮多年,克己複禮,柔嘉成性,甚的孤心,加之,於前幾日救越夫人有功,特封為玉夫人!接旨,謝恩!”

弄晚見茱魚發愣,小聲道:“娘娘?”

茱魚回過神,道:“謝大王恩典!”

待劉強走後,弄晚道:“夫人方才為何事神思?”

茱魚苦笑道:“努力這麼多年,想不到,我成為夫人,竟還是借了西施的光。西施啊,你終究是我的孽,還是福?”

半個月後,西施在流香宮等待夫差和她一同用晚膳。可等了半個時辰,隻等來劉強一句:“夫人,大王今晚在偏殿宴請楊國太子,便不陪夫人吃飯了。”

西施不免有些失望,對夕月道:“夕月,我們去偏殿走走。”

西施躲在門口偷看,殿中歌舞升平,夫差更是怡然自樂。

西施道:“大王喜好歌舞?”

水蓉道:“可不是!咱們大王最喜歡看跳舞了!”

西施想了想,道:“你們先回流香宮去。”

今心麵露難色:“夫人,上次您一人出去,便出了事,奴婢們不敢拋下夫人一人在此!”

西施正色道:“怎麼,我命令不了你們?”

“奴婢不敢!”

西施道:“回流香宮去!”

夕月等人不情願道:“諾……”

不多時,眾舞女中出現了一個帶麵紗的女子,翩然起舞。雖是帶著麵紗,可單看她媚眼,便知道定是位美人。楊國太子,早在這舞女出現那刻起,便被她勾了魂。夫差卻是一臉不悅,不為別的,隻為這女子是西施!西施見夫差麵色陰沉,暗自失落,一時失神,踩到裙擺,眼看便要摔倒在地。夫差欲衝過去接住西施,沒想到楊國太子更是近水樓台,扶住西施,還領西施坐到他身旁。再看夫差,臉色已是鐵青,西施心中更是沉鬱。隻見夫差緩緩走到太子身邊,道:“太子真是好興致,竟對我吳宮中的一個舞女感興趣。”

太子起身道:“吳王,想來你我兩國已結成盟國,若是本太子帶你一個舞女回去,吳王不會不允吧。”

夫差並未理會太子,反到厲聲對西施道:“你這賤婢是何身份,竟敢與楊國太子同座,還不起身!”

西施雖生氣,但還是起身站到了夫差身邊。

太子笑道:“無妨!還請吳王將這舞女賞賜與我。”

夫差道:“這女子蒙著麵,若是麵紗下奇醜無比,豈不委屈了太子!”

太子道:“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即便這女子奇醜無比,本太子也甘願。”

夫差突然大笑起來,楊國太子也跟著笑起來。陪坐的伯噽、伍子胥等人以為夫差在笑這楊國太子的風流,卻怎麼也想不到,夫差突然拔出短劍,在西施右臉上劃了一道口子!雖不長,但卻有些深,也將西施的麵紗挑開。西施震驚的看著夫差,她怎麼也想不通夫差為何這般對她!

“太子可還想要她?”夫差雖是笑說,語氣卻已冷到極點。

太子見西施樣貌,驚為天人!臉上雖多了一道傷口,可西施那楚楚模樣,叫楊國太子好不心痛。隻聽楊國太子堅定道:“要!”

夫差怒火中燒,他可以容忍西施一切,卻不能容忍有人覬覦西施。即使是他讚賞有加的範蠡,若不是為了就醒西施,他斷不會許範蠡在流香宮中彈琴。

此時,伍子胥站出來道:“大王,不過是一個舞女,給太子便是了,切莫傷了兩國和氣。”

西施不可置信的看著夫差,道:“你為何如此對我?”

夫差一個巴掌將西施扇倒在地,吼道:“你是什麼身份,竟敢和寡人這麼說話!”

西施淚眼看著夫差,恨恨道:“我恨你!”起身,跑出了偏殿。

太子見夫差如此對西施,正色道:“吳王,憑我楊國太子身份,難道還不能在此帶走一個舞女!”

夫差冷笑道:“誰說她隻是普通舞女?”

太子亦冷笑道:“難不成她是吳王剛剛封的妃嬪不成?”

夫差道:“她是寡人的越夫人。”說完,夫差便出了偏殿。

楊國太子皺眉,心中竊笑:原來她就是西施!果然我見猶憐,可惜……

伍子胥卻心下一沉:有西施在一日,我吳國江山便不穩。

西施失了魂般走在宮中,最後竟走到了棲水殿。一個婢女匆匆跑進殿中,道:“夫人,不好了,越夫人來咱們殿中了!”

茱魚叱道:“越夫人來,有什麼可驚慌的!”

“夫人……”那婢女剛想告訴茱魚西施毀容之事,西施便進來了。

茱魚見西施樣子,趕忙上前扶住西施,西施終是撐不住,倒在茱魚懷中。

“弄晚,將西施扶進去。”

“諾。”

弄晚望著榻上的西施,不解道:“夫人,越夫人這臉是被誰弄得?”

茱魚道:“這宮中,除了大王,誰還敢動西施分毫?”

弄晚繼續道:“大王不是一向最寵愛越夫人嗎?怎麼會對她動手?”

茱魚不在意道:“我怎知道!”

弄晚想了想,道:“夫人,女子最重視自己的容貌,如今越夫人毀了容,也不是沒有自殺的可能,不如我們……”

茱魚冷語打斷道:“弄晚,你跟在我身邊三年,我倒未看出來你有這份狠心腸!”

弄晚趕忙下跪道:“夫人恕罪!奴婢也是為夫人著想!”

茱魚道:“你下去吧,這裏不用你服侍。”

“諾。”弄晚灰溜溜退了出去。

茱魚小心替西施擦拭傷口,道:“大王可是對你生厭了,才會這般對你?嗬嗬,我原以為你比我命好,如今看來,唉……”

夫差直奔流香宮,尋找西施。

夕月道:“夫人去偏殿了,怎麼大王沒看見夫人?”

夫差怒道:“混賬!夫人去偏殿,你們怎麼不知跟著!不想要命了嗎?”

流香宮中所有下人統統跪了下來,今心道:“大王恕罪!奴婢們本是跟著夫人一同去的,後來夫人將奴婢們趕了回來,奴婢們不敢違抗,這才將夫人一人留在偏殿……”

夫差怒道:“所有人立刻出去找越夫人!若是夫人有個好歹,當心你們的腦袋!”

“諾!”

夫差在宮中遍尋西施,不久雷聲大作,下起雨來。夫差擔憂西施,心道:施兒,你到底在哪兒?若是淋了這場雨,你恐怕有性命之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