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笑容滿麵地剛走到王府門口,就見管家福伯熱絡地送獨孤夜出府。站在福伯身後,看著獨孤夜快馬遠去,“老福頭,你家王爺這是去哪?看把你樂的!”突然冒出的聲音嚇的福伯連連拍胸,回頭見是輕歌,有些抱怨地說道:“原來是鳳妹子啊,嚇死老朽了!今後可不帶這樣的,年紀大了,可禁不住!”輕歌不耐煩地揮揮手,“快說快說,囉嗦什麼?!”
“那不是皇後娘娘設宴,一早就送讓嬤嬤送的信,雖不知這是不是因著四皇子的請求,但王爺心裏想必是高興的。王爺高興,當然老奴心裏也就跟著舒坦。”說著還一臉同沐恩澤的幸福模樣。
“那可不見得,估計你家王爺心裏正難受著呢!”輕歌估摸著福伯說的話,算是得到兩條比較有用的信息:四皇子和麵癱關係不錯,真假暫且不論;皇後當真寵她這小兒子,估計以前經常發生四皇子替麵癱說話的事,否則剛在福伯也不會那樣說,看樣子,這和這四皇子要多套套近乎了。
福伯不高興了,瞪了眼輕歌,下一秒就驚叫道:“驚鴻小公子呢?”
輕歌聞言瞅了瞅身邊,發現小包子當真不見了,也不見著急,或許在輕歌的潛意識當中驚鴻比自己都靠譜,壓根用不著別人擔心,隨後思緒遠飄,想著他倆是啥時候分開的。記得當時拿了兩文錢讓小包子買根糖葫蘆慶祝一下今兒個的大豐收,接著嘛,就是小包子擠遠了,再接著先前吵架的巨無霸出現了,隨即……隨即輕歌就把小包子忘了,最後就是……輕歌心裏慚愧啊,怎麼就把小包子忘了呢?隨後又想,以小包子的智商應該很容易找到王府,暗暗點頭支持一下自己的觀點,就對福伯說:“不用著急,這孩子聰明著來,一會準自己跑回來。”
聽輕歌這麼一說,福伯倒也不擔心了,但還是留了個小廝在門口等著驚鴻。福伯看著輕歌那蹦蹦跳跳進門的模樣,羨慕之情油然而生,差不多的年紀,身體素質咋就差這麼多呢?看樣子要好好取取經,和鳳妹子套套近乎。
輕歌回到府就睡下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隻聽臥榻屏風外傳來李東福那吵人的聲音,當聽到現在戌時(晚上7點到9點)將過,小包子還沒回來時,輕歌睡意全無,慌神了,赤腳越過屏風,死死地抓住福伯的衣領,“什麼?沒回來?怎麼不早叫起我?”說著似乎覺著自己理虧,聲音漸低,人家又有什麼義務要替自己操心自家孫子呢!此時的輕歌完全沒了平時的沒心沒肺,這才發現原來小包子已經在自己心裏占據了不小的位置。
李東福被輕歌拽得有些喘不過氣,好不容易才脫離輕歌的束縛,一陣猛咳。輕歌雙手用力地拍了拍臉,試圖讓混亂的神經平複下來。可是一想到小包子可能被人拐走,可能正在挨餓,可能……輕歌連滾帶爬地拖著外衣,鞋子還是沒來得及穿,就慌亂地衝向房門。
慌亂之中的輕歌沒注意到微微打開的房門,直接撞了上去,極大地衝擊力使輕歌毫無意外地拍在了地上。頂著已經紅腫起來的腦袋,輕歌抬頭就見到令自己喜極而泣的一幕,當然要忽略掉獨孤夜周身幾乎沒有人氣的冰冷氣息。
福伯瞧見自家王爺已經把小公子帶了回來,卻見狀況有些不對,忙走上前去,碰了碰已經呆掉的輕歌,看著小包子滿是擔憂地問道:“王爺,小公子?”
獨孤夜抱著昏迷的小包子,冷冷地瞥了眼輕歌,“去請禦醫,全府侍衛小廝暗房各領罰。”若是平時的輕歌定是要插一句,“夜夜,把老福頭也拉下去唄!”並且臉上一定配著幸災樂禍的痞笑,等著福伯鼻涕一把淚一把誇張極致地說著“人老了”之類的話。可這時,小包子牽引著輕歌全部的神經,眼神巴巴地望著獨孤夜徑直走向內房的背影,想要說些什麼,嘴巴動動,終究還是放棄了,腳步就停在那,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