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老頭搖搖頭,說道:“我年紀大了,玩了那麼久想休息一把,順便也看看你的手風。”
傅宏一怔,隨即道:“也好,你自便。”說了那麼多牌局還是要繼續的,別人之前一直是跟著老頭在下注,現在見他停了手,便一時不知是否要下注,傅宏等了會見這次在桌麵上的錢不過寥寥,也不多說,手中骰子便輕輕拋出。
照骰子的點數派了牌,那些下了注的人便迫不及待開牌來看,上門是一個四筒和八筒,2點,天門是一個五筒一個七筒,也是2點,下門則是一個三筒一個九筒,還是2點。眾人不由得哄亂起來,這樣的牌莊家的贏麵的確是太大了。
傅宏也不看牌,隻是看著那老頭說道:“看來,老先生的眼光不錯啊,這把沒下是對的。”
老頭的臉色有點怪,隻說了句:“你的牌還沒開呢。”
傅宏依言輕輕把自己的牌翻開,這下所有人都楞住了,一個四筒一個七筒,傅宏的牌隻有一點,莊家通賠。
傅宏歎道:“看來我的運氣也不比我兄弟好到那裏去啊。”老頭卻笑了,把手中剛才贏的那些錢往阿南麵前一扔,說道:“看你一身衣服都濕透了,去買件換換吧。對了,剛才有人說請我消夜的,先說好,我的嘴可是很叼的……”
古北新區的避風塘裏,傅宏和阿南正陪著這個古怪的老頭宵夜。“歲數大了,還是吃得清淡點的好。”老頭一口氣吃完了麵前的粥和四份點心,意猶未盡的用紙巾擦了擦嘴,端過阿南給他沏的茶淺淺喝了一口,“好拉,東西也吃過了,人麼,也算見識過了。那個老家夥的人果然有點小門道。”
阿南笑了,“不敢當,不敢當,還未請教您……”
不料老頭一翻白眼,道:“又沒說你,臉皮倒是不薄。”
阿南咳嗽了幾聲,姍笑道:“誇我兄弟就是誇我,他和我不分家的。”
老頭笑了,望著傅宏:“你怎麼會受得了這種人,換了我早一腳把他踢開了。”傅宏也笑著說:“沒辦法,我的皮沒他那麼厚……”
“我的名字我自己都忘了,即便記得,說出來你們估計也不會知道。”老頭伸出左手,展開放在白色的桌上,“看,我年輕的時候好出風頭,壞了規矩,這個小指頭就是你們的老家夥下手切掉的,所以呢,你們可以叫我劉九指。”
傅宏依舊沒說話,阿南看了眼老頭殘疾的手,說道:“我們以後就叫你九指叔拉,以後一定還有要九指叔關照的地方,您可一定要幫我們這些小輩啊。”
“剛才你碼牌的時候已經記下了所有的牌,骰子呢我估計你也是想要多少就能扔出多少的。有這麼好的工夫卻不靠它吃飯,很好,也很難得,至少我年輕的時候就做不到。”老頭望著傅宏,“不過我現在還是想知道,要是剛才我下注了,你到底是會讓我贏呢還是讓我輸?”
傅宏皺眉想了想,道:“正如你所說,沒開牌前我也不知道。”
“哈哈……”三人大笑。
正說笑間,傅宏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看號碼,目無表情的接起說道:“好象這個時候你應該睡覺了,而不是打電話給我,千萬不要和我說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我這個人膽子小受不起驚嚇。”
阿南在一旁衝著劉九指輕聲說了句:“女人的電話,肯定。”劉九指笑了笑沒吭聲,隻眯著眼睛看著傅宏。
殷若素在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迷茫,“我隻是好累,可怎麼也睡不著,我知道這樣不好,可我控製不了。我很恨自己,不過這些若都是上次那個吻的代價的話,我很樂意接受,另外我更想知道的是,除了那個吻,我還能從你這裏得到什麼……”
傅宏沒再說話,扭過臉來看了看劉九指,老頭聳了聳肩膀,“年輕人的時間很寶貴,沒必要浪費在我這個糟老頭的身上,況且,這裏還有一個時間並不怎麼寶貴的人在。”
“好吧,告訴我地址……”傅宏長歎了一聲在電話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