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說:“這些年,北方的木耳很是暢銷,我們就大力發展扶持農民種植木耳。今年木耳收成特好,因為市場價格不高,我們遲遲沒有出手。半月前吉林一家公司的買主找上門來,出的價錢高,他們在這兒雇的車,讓我們跟車去人提款,我也就同意了。誰知到哪兒,他們就變了,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後來連人都找不到了。這時我們才知道上當受騙了。”
我說:“關鍵是得找到那個詐騙犯,而且越快越好。晚了,他把詐騙款揮霍完了,你們可就慘了。”
經理著急地說:“誰說不是呢,可上哪兒找去呢?”
我問:“一點線索也沒有嗎?”
經理說:“詐騙犯的家我們都找到了,在一個挺偏僻的山溝小屯住。那詐騙犯是村上一個遊手好閑不務正業的二混子,家裏住著還是茅草房,一貧如洗,他媳婦領著一個女兒吃了上頓沒下頓的。”
我聽了嘲笑地說:“你們都聰明過頭了。”經理就雙手作揖說:“啥也別說,你看咋整吧。”我沉思半天說:“明天去他家看看再說。”經理一臉不情願地說:“他家就別去了,我們都去過3次了,離咱這兒七八百裏,跑那個冤枉道有啥用?”我說:“你們去和警察去能一樣嗎?”經理拗不過我,隻好同意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經理加司機等一行5人上了路,經過6個小時的顛簸,下午3點多鍾到了詐騙犯的家。真像經理說的那樣,兩間要塌了的茅草房還坐落在村外邊,我下車就直奔房後的廁所去,在車上就憋著尿。
等我撒完尿,大家一起進了屋。那娘倆還都在,看見來了這麼多的人,嚇得互相摟著直哆嗦。
我和氣地說:“你別害怕,我們不能把你們娘倆兒怎樣,我們是來找你男人的。你把你知道的如實告訴我們。”那女人白了我一眼說:“我們啥也不知道。”
我依然和顏悅色地問:“你家男人一次也沒回來過嗎?”女人搖搖頭說:“沒有,好幾年都沒回來了。”我又問:“你家也沒來過別人嗎?”女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你看我家這個樣,誰敢來呀。”接著我不管問什麼,女人就是一問三不知。我歎了一口氣說:“看來真是白跑一趟了。”
經理就抱怨說:“我說不來,你偏要來,這來回的油錢,過橋費,5個人吃住,幾千塊錢又沒了。”我也火了,大聲和經理吵起來:“你心疼這幾個破錢了?心疼就別找我,你以為我願意來嗎?”別人見我倆吵起來,就勸解說:“來都來了,還吵啥呀,上車往回走吧。”
大家都上了車,我在車下當著那娘們兒對經理沒好氣地說:“你不是嫌費錢嗎,咱今晚不住下了,連夜趕回去。”一路上我們一言不發,車行出大約50多裏,路過一個小鎮,有飯店旅店,我喊停車,說在這裏吃點飯。吃完飯天就黑下來,我招呼大家上車,說:“重返詐騙犯的家,今晚到他家去蹲坑。”我讓車開到離村兩裏的地方停下來,然後大夥步行到了那詐騙犯的家,我讓大家在房前屋後隱蔽起來。約摸半夜的時候,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從屋裏溜出來,直奔房後的廁所。大家一擁而上把那人按在地上,一看正是那個詐騙犯。我一個箭步衝進屋,發現廚房的牆角有個地窖口,詐騙犯就藏在這裏頭,詐騙去的木耳款也從裏麵搜了出來。
詐騙犯疑惑地看著我說:“你們抓的真是時候,不然,後半夜我們全家就都跑到外地去了。”我笑著說:“全國都解放了,你往哪兒跑啊?”
回去的路上,大家就問我是怎麼知道詐騙犯在家藏著呢?我賣個關子說:“幸虧下車我去廁所撒泡尿,不然還真就讓這小子跑了。”大家越發不解,就緊追不舍地問。我接著說:“我撒尿時發現,廁所裏堆積的大便形狀,一共有3種:一種是又細又短的,這肯定是那個小孩的;一種是略粗略長的,這應該是那個女人的;一種是又粗又硬便秘造成的那種,隻有著急上火、寢食不安才會這樣。我就懷疑她家還有別的人,我回來就和那女人嘮家常,那女人卻說她家誰也沒來過,這更加增加了我的猜測。那時我就打算殺他個回馬槍,為了不引起她們的警覺,我特意和你吵架,聲稱當晚就回去。”
經理不解地問:“既然你懷疑他可能在家藏著,你當時怎麼不搜查呢?要是搜,我們也許能搜出他來。”
我說:“你老外了不是?我們沒有簽發搜查令,萬一搜不出來,那是嚴重的違法行為,依法辦案你懂嗎?”
經理感歎地說:“警察來和我們來就是不一樣啊!”
(責編: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