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群體性事件微博輿論引導方法論(1 / 3)

群體性事件微博輿論引導方法論

公共治理

作者:徐世甫

【摘要】在由微博微信驅動的微時代,群體性事件的輿論引導遭遇了信息澄明不適症和引導力遞減構成的總體性困境。微博輿論引導公共性的重構通過賦予公眾合理的言說權利,平等、妥協、容忍的公共輿論空間以及公眾公共參與的主體性激活,結成了主體間性,從而成為了走出微博輿論引導困境的最優選擇。

【關鍵詞】公共性 群體性事件 微博 主體間性 輿論引導

【中圖分類號】G20 【文獻標識碼】A

近年來,隨著由微博與微信開啟的微時代的到來,“沉默的大多數”的主體性被激活,他們由原先的輿論消費者進化為既是輿論消費者又是輿論生產者,即輿論生產消費者(prosumer),群體性事件的輿論引導遭遇到前所未有的變量,困境成了新常態。如何克服困境?重構微博輿論引導的公共性是準“帕雷托最優”的選擇。

群體性事件微博輿論引導總體性困境

第一,信息澄明不適症。微博出現後,現實中發生的事件多了一種解決的可能性,即通過微博來傳播生產該事件的輿論,刮起輿論風暴,以輿論為壓力倒逼政府解決。這種解決辦法實際上采用的是消極的信息公開方式,這種消極的信息公開在前微博時代是難以生成與持續的,因為有一道道的信息把關過濾機製,信息很難從這些把關過濾機製中“脫域”,至多偶爾是從這些把關過濾機製的縫隙中、斷裂處強擠出部分碎片化的信息,而這些碎片化的信息最終大多還是在強大的二次過濾機製中化碎為零化為烏有。因此在前微時代,政府有絕對的優勢操控信息公開的開關,信息公開不會成為一個讓人“操勞”的問題。但是在微時代,微博微信徹底激活了人的主體性,每個微博微信用戶饑渴般地尋找、發布各種信息。據統計,現在每天微博有十幾億條信息發布,政府第一次麵臨著信息公開的澄明之境,澄明不僅是信息公開的結果,而且又是信息公開的前提。澄明使政府第一次置於玻璃房中,澄明使長期掌握信息公開開關的政府第一次發現這個開關有點失靈,一時間還找不到解決辦法,於是隻得繼續延續過去的思維“慣習”,繼續延用過去的辦法。這些不能更新的辦法使政府在微時代的信息公開下陷入了信息澄明不適症:對群體性事件的信息繼續進行慣用的刪除、堵截,對一些刪堵不了的已滿溢在微博上的群體性事件信息不聞不問。與此同時,由於政府的單向刪堵,引起輿論的強勁反彈,特別是對於一些敏感事件如各種醜聞,正如朱大可所說:“後現代傳播可以放大醜聞,把它變成一枚核彈,在瞬間引爆,形成最強烈的新聞衝擊波”①,達至極限般的公開性。具體表現為微博用戶更賣力地通過人肉搜索等接力方式集群式地把相關信息更集中更大量地呈現出來,這是一種看似積極的信息公開方式,但卻是一種無序的信息公開,這種信息常常會攜帶著易奪人眼球的反權力表象的非理性基因,往往會帶來信息暴力,一觸即發。實際上,在微博用戶的信息公開中,並沒有多少微博用戶像專業記者那樣有時間有能力深入實地調研,深挖信息的本體根源,並把真正真實的信息呈現出來,大多都是根據自己的想象力,根據“日積月累的想象、偏見和成見”生產出來的,這些“紛紜的眾說”經過大量的轉發評論,加熱升溫發酵,最後“結晶為輿論”②。從一定意義上說,許多群體性事件的輿論風暴很大程度上就是政府不適應信息澄明、信息公開帶來的惡果。這種透明性政府還是第一次遇到,渾身的不適應,以致高度緊張,政府的一言一行反而倒是被暴露,稍有閃失,招致謾罵,以至出現了這樣哥白尼式的局麵:過去沉默的大多數開口說話,而過去一直開口說話的政府大多數沉默了。許多突發事件的確是這樣演繹的,由於政府部門怕講錯話,不敢說話,而那些突發事件的在場者卻開口說話,政府旁觀,網民圍觀。

第二,引導力遞減。輿論引導力就是指政府與被引導者之間的相互作用,它主要表現為被引導者對政府引導的支持率和認同度,支持率和認同度越高,輿論引導力就遞增;反之,支持率和認同度越低,則輿論引導力遞減。在微時代下的中國,輿論引導力更多時候麵臨遞減的困境。懸置中國轉型困境,單從網絡向度觀之,一方麵,輿論引導的時間呈加速度遞減;另一方麵,引導的空間呈加速度擴張,時空的一增一減形成的張力大大增加了引導的難度,前者迫使政府必須盡快地作出決定,第一時間出手引導,這有著先驗般的困難。“一般突發事件發生後兩個小時內網上就會出現文字或視頻,6小時後就可能被多家網站轉載,24小時左右網上跟帖就會達到高潮。但是人類社會無論怎樣的社會製度,從來沒有為24小時建立起國家民情應急機製,創造一個匹配新時代的組織能量和平衡協調的反應能力成為重大命題。”③而空間的加速度擴張,很容易使群體性事件的權力調控半徑超出發生地政府的權力範圍,使發生地政府的權力失效,來自非本地的外來陌生人成群結隊,急速聚攏,並向著極限遞增。這些循著群體性事件散播的輿論而來的微博用戶新增為屬地政府本不該有的引導對象,極大增加了屬地政府輿論引導的成本與風險,而且這些聞風而來的微博用戶因其“流動性帶來的機動優勢、規模化帶來的種群優勢、‘人民身份’帶來的道德優勢、雲智慧帶來的理性優勢以及移動技術帶來的工具優勢”④使屬地政府依托於戶籍製、單位製、檔案製的引導優勢趨向於零,引導力極速遞減,甚至一時間呈現出不可能的非常態。一旦在引導中稍有閃失,這些聚集而來的微博輿論用戶生成的輿論火藥桶就會井噴,它傷害的不僅是特定群體性事件的引導力,而且還會生成輿論的“連坐”效應,把不滿的引線直接焊接到整體性的政府層麵,這將給政府引導力帶來的是本體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