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言兮睡了一整個上午，直到第四節下課的鍾聲響起。
現在應該是午飯時間，自從小考結束後，學校就決定讓同學們中午在這裏吃飯。
肚子很空，她顫了顫睫毛靜靜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撐著床坐了起來。
她的左手手背插著針頭，貼上了三張白色的膠布，藥水順著輸液管一點一點地輸進針頭，然後流進身體裏。
捂著肚子，紮在身後的低馬尾已經淩亂得不像話，她幹脆將發圈拿下來，順了順，耷拉在肩上。
“木......”易烊千璽拿著藥走進醫務室，結果看到木言兮披散著頭發，說實話這樣的木言兮看起來好像更有氣質吧。
不長不短的頭發披在兩肩，中午的陽光從玻璃窗戶灑進，讓她的身影渡上了金光，拉長的身影在地上微微顫抖著。
木言兮抬頭看向易烊千璽，牽強地扯扯嘴角，喉嚨像冒煙了一樣說不出話。
“醫生說你早上沒吃飯，還去跑步，所以胃病和貧血一起犯了。”易烊千璽的語氣很清冷，看著手中的袋子。
“這是胃藥，一天吃三次，早中晚。這是貧血的藥，一天兩次，早晚。吃兩個星期，你下個星期再來領一次。我幫你簽單了。”易烊千璽坐在一把掉了漆的椅子上。
雖然他的語氣並不是很好，但她還是能聽出他在擔心。
“千璽，我們是朋友對嗎？”木言兮拽著易烊千璽的衣角。
易烊千璽明顯地一怔，掰開了木言兮的手，“不是。你好好休息。”
說完，他就起身離開了。
“我什麼都不是對麼？”她的聲音沙啞地厲害，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她隻是想跟他做朋友而已啊，隻是朋友......
為什麼連這都不可以......
為什麼連朋友都不是......
你真的那麼狠心麼？
易烊千璽站在門口，聽著木言兮沙啞的喊聲，腳步頓了頓，冷漠地說了一句。
“對，你什麼都不是。”
“對，你什麼都不是。”
“對，你什麼都不是。”
那句看似冷漠又平靜的話語卻先衝擊著她的耳膜，然後如一把刀狠狠地插進她的心底。
隻是朋友都不可以......
原來，我真的什麼都不是......
“我不會再打擾你了。”
聽著她無力的話，他轉過頭看著木言兮，最後邁開腿離開。
午飯過後就是午休時間，易烊千璽沉穩的步伐在安靜的走廊顯得十分得刺耳，木言兮蜷縮起身子，將頭埋在雙臂下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