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群臣啞然中,響起一個高亢的聲音,“微臣願意一同前往。”
朝堂之上,眾人的目光循著這聲音望去,透過漣漪般層層疊疊的目光,最後將視線鎖定在隊伍的最後麵,杜如晦和房玄齡最終將目光鎖在那人身上時,相互對望了一眼,眼神中隱隱跳動著不安。
太極殿上方響起了群臣小聲議論的聲音,卻被那陣高亢的嘹亮的聲音再次蓋住,“微臣曾指揮過幽州的戰役,有此經驗。”
他頓了頓,如虹的聲音在太極殿上方回蕩著,“微臣願意協助秦大將軍,共敗突厥。也請皇帝容微臣戴罪立功。”說著微微上前一步,屈膝,叩身。
太宗聽完,沉吟片刻,視線環顧一周,“眾愛卿可同意派他前往?”
“陛下,”房玄齡上前一步,“啟稟陛下,郝大人雖然有過幽州破敵的經驗,但今時不同往日,匈奴來勢洶洶,非久曆沙場之人不能勝任。況且,郝大人留任中書侍郎多年,早已不問沙場之事,得到的信息也不過是紙上談兵。微臣以為李靖將軍曾跟匈奴有過作戰的經驗,可派他去,以保完全。”
太宗手中握著那封寫有告密者的來信,臉上表情頗有些猶疑。
那提議秦叔寶參戰的濃眉朗目的人,此刻又上前一步,奏道,“卑臣實不能同意房大人意見,卑臣以為,郝大人任中書侍郎多年,掌握前線的戰況,情勢、分析戰果本就是他本職工作的一部分。也正因為這樣,郝大人既有前線作戰的經驗,又對突厥有著長期的觀察,這樣在實戰中更能製定客觀全麵的戰術、戰略。況且郝大人有過幽州作戰的經驗,對地形、地貌都很了解,微臣覺得郝大人可協同前往。”
“侯君集,你不要忘了,郝大人還是戴罪之身。”身為侍禦史的蕭瑀上前一步奏道,“卑臣以為郝令智曾中飽私囊,且行為不撿,以目前的身份實不適合上前線統兵打仗。”
太宗沉吟半響,漸漸鬆開了手中緊緊攥著告密文書,比起官員的貪,他更怕手握重兵的人可能的謀反。
“郝大人是否中飽私囊,行為不檢都還尚在調查中,沒有定論,”那個叫侯君集的慣會察言觀色,此刻看太宗早已有此心思,更不遺餘力的勸諫道,“微臣也是一名武將,莫不是因為舊疾複發,還不能帶兵打戰,否則早已衝進敵營,活捉了突厥劼利和突利的首級獻給陛下。”
說著,再一叩首,接著又道,“雖然此次微臣不能前往,但郝大人卻有過沙場征戰的經驗,況且熟悉敵情,微臣以為郝大人可以替臣完成這次任務,請陛下給他這次機會。”
“微臣願戴罪立功,懇請陛下成全,求陛下成全。”郝令智言辭懇切,低頭叩首。
“陛下,”房玄齡還要上奏,卻被上方傳來的威嚴的聲音所打斷。
“愛卿平身,其實我大唐本就是人才濟濟,又豈能隻有一個李驥,郝令智,”
“奴才在!”
“朕同意了你的請求,和秦將軍一起去前線製敵,殺他個落花流水給朕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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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才人又能趾高氣昂的出入於錦繡殿內外了,“據說,宮闈局的掌事公公克鑒今日特地登門請罪,將錦繡殿中之前缺少的物品一應地都補了全。”秋容壓低聲音彙報著,“還說是他們宮闈局的倏忽,才由此紕漏。”
“看得出,又東山再起了。”
“還不是他父親的緣故。”秋容接著頗為擔心的補充道,“要是讓她東山再起,恐怕**就沒有寧靜的時候了。”
“哼,”華姑冷笑道,“我們怕,卻有人比我們還怕。宮闈局弄得這麼一出,恐怕那個人也下不來台吧。”
“小主說的是……”
華姑微微點頭,“對了,上次讓你找的和康繼海對頭收貨的人,可找到了?”
“找到了。是一個翰林門的小守衛。翰林門靠著皇宮的外圍,最有機會和外麵的人接觸,拿著宮裏的物品換些銀子,這人再從中間收取些提成。據說是這個月打算賣完最後一批物品,就打算收手不幹,畢竟這是丟腦袋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