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李大人別來無恙呀!”卜算子笑眯眯的望著錦毓說道:“李大人,錦小姐是躲我躲到這的,和這個案子沒關係的。”
然後,打開扇子慢悠悠的扇著。
“李大人,你何不讓仵作先對死者驗驗?”卜算子說著。
“本縣已經安排了,傳仵作。”李銘坐到堂上說道。
這時一個瘦弱的仵作走了進來,端著放著一堆味道十分不好聞的物件盤子走了進來,錦毓皺了下眉,頓時,聚在衙門口的人散去了一些。
“回大人,經查驗,死者生前服過過量的某種藥物,致死原因應該就是此物,這是死者胃部的東西。”仵作回答道。
“啊,那,大人呀,你太幸運了!”卜算子看了看盤子,捂著嘴對李銘說,趙員外頓時氣憤起來。
“別誤會,我意思是,這東西,錦小姐應該清楚是什麼!”卜算子解釋道。
“大人,她就是凶手!”趙員外又激動起來。
“別激動,我沒說錦小姐是凶手,隻是說她知道是什麼藥物!”卜算子對著錦毓說:“你也不著急,都快成凶手了!”
錦毓看了卜算子一眼,輕笑了一下,說:“李大人,小女確實認識此物。此物乃我錦家藥山產物,此乃隨心草。”
錦毓說完,就看見趙員外一臉的“你就是凶手”的樣子,李銘趕緊又問道:“此物有何功效?外人可容易得到?我是說非錦家人?”
“此物……”錦毓猶豫了一下,說:“此物是我家藥山上獨有,卻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平時,曬幹了,磨粉後作為其他藥材的輔料,可使其他藥材功效加倍,平時不這樣整支使用。”
“整支使用會怎麼樣?”李銘又問道。
“整支使用,沒人試過。”錦毓說著,“哦,此物還有一個功效,”錦毓含蓄著說:“此物可使少婦恢複成少女!”
“怎麼恢複?”卜算子好奇的問著。
錦毓臉瞬間變紅,隻是剜了卜算子一眼,並沒說話。
李銘畢竟是已婚人士,瞬間就明白過來。低聲對仵作說了一聲,仵作便出去了。
一刻鍾後,仵作帶著一個婦人就進來了。
“回大人話,死者已有數月身孕。”仵作的話,瞬間在堂裏堂外炸開了鍋。
驚得趙員外將水杯都摔倒了地上,“這不可能!一定是這妖女!一定是這妖女用了什麼藥!”
“回大人,我已經反複校驗過了,死者確有身孕!”仵作堅持的說著。
這時,一個捕快呈上了一個絲帕,打開一看,原來是一首贈別詩:
“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娉娉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春風十裏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知。/多情卻似總無情,唯覺尊前笑不成。”
捕快說道:“此物是從死者閨房內的枕下找到的。”
“大人,我家小女自幼已定親孟家,雖然我家是商人,卻也家教森嚴,絕不可能……請大人還小女清白!”趙員外跪下悲憤的說著。
“來人,傳孟家孟浩庭上堂!”對於趙員外說的,李銘也知道一些,但也不能聽了趙家一麵之詞,因為孟家從來沒說過定親隻說。
不一會兒,孟浩庭就來到了衙門。孟家雖是商人,可孟浩庭身上卻沒有商人的銅錢氣,看著反而像個風雅儒生,一身白衣,走過之處宛若帶來一陣清風,讓人舒心。
此時,大堂上站著卜算子、錦毓、孟浩庭,宣城的百姓很多年以後,說起這一幕,也都說自己何其有幸,能在一個屋簷下看見這麼些在說書的裏麵也不可能同時出現的人物。
孟浩庭剛進入衙門就感覺兩道目光打量他,一個是溫暖而好奇的,一個是充滿敵意的。他定了定神,望過去,卻看見了這一生都讓他慶幸能遇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