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典彈指擊劍,王品靈器被他當成一條長鞭,或點或引或拍或挑,不消片刻,身周的萬千雷球竟真個被他一口氣連著毀去了數十餘隻。但雷球畢竟如恒河沙數,數量太多,縱然他蘇典肋生千百臂膀,卻也顧不盡全。
終於,在奮力抵抗了足足一炷香光景,蘇典氣血消耗過甚,忽地一個不慎,左肩被一顆雷球爆炸的餘波襲中,接著一發不可收拾,右肩,兩肋,後臀,隨後是四肢百骸,前赴後繼,盡皆中招。
“轟”!當一顆威力十足的雷球驀然在蘇典的懷裏引爆後,蘇典整個人被炸成了四分五裂。蘇典瞬間令肉身重組,旋即又被一顆爆裂的雷球給炸的肉身崩裂,然後他繼續重塑,接著再度爆裂,再重組,再崩碎,重塑,爆裂,重組,崩碎,重塑……
多少遍了?白衣女子一邊小心應付著漫天撒花般的爆雷球,不經意間掃向正在渡劫的蘇典,眼皮陡然一跳,她再也想不到一個人為了生存,居然可以頑抗到這種地步。
雷劫到了最後幾乎全部集中到了蘇典的身上,白衣女子身處雷球雨的邊緣,忽然一個輕巧縱身從雷池下脫困,卻沒有走遠,目光一瞬不瞬地望著那萬千雷球下苦苦支撐的蘇典。
隻見他的肉身碎了無數次,又重組了無數次,接著再度崩碎……連白衣女子甚至也感覺到,上天似乎鐵了心要借這個雷劫虐殺蘇典,不讓他安然渡過。
不知多了多久,蘇典的肉身被爆碎了至少不下數千次,而他竟也同樣憑借一股頑強的求生欲念不厭其煩重塑了不下千次。
那可是上千次被虐殺啊!他居然就那麼生生地忍受了下來。且不論他的人品如何,光憑這個人對生命的強烈渴求、對命運的頑強抵抗便足以讓人由衷地敬佩。
饒是白衣女子素來以冷血無情著稱,此時此刻,眼角竟然也有幾分濕潤。
“呼”!最後一顆雷球被蘇典以右手彈開,代價是整隻右臂被炸得粉碎,但他卻絲毫沒有慘嚎或悶哼,甚至連嘴角的抽搐都欠奉,到了這個時候,肉身的感覺早已麻木,唯心存一抹求生念支撐著他走到終點。
望著頭頂那片逐漸變得稀薄透明的雷池,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忽地扭過頭來,衝著白衣女子急急招手道:“快將你的那隻邪鳳喚來,我終於想到了闖出時經輪的方法。”
“闖出時經輪?”白衣女子神色複雜地看著這一刻仿佛浴火重生的少年,心中頓時百感交集。這一刻,她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蘇典的氣息比之渡劫前飆升了好幾倍,雖然他還隻是築基二階的修為,但身體中隱隱卻蘊含了足以與築基四五階的中期修士們媲美的能量。這個小家夥,越來越有意思了。
蘇典指了指空中正在消散的雷池,眼中難掩狂喜之色,道:“看到那片雷池了吧?既然天罰雷劫代表的是上天的旨意,顯然它所誕生的雷池與時經輪外的現實世界是相通的。如果我們駕著那隻邪鳳追上雷池,定然就可以闖出時經輪內的這片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