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身自向後一仰，阻止了尚君還要說話：“現在我們說正事！”
平就笑了。
平是副校長，甚至還在偏僻的二完小做過校長的。
他的最大特點是老。
衝自打見到他的那一天，就覺得他的麵相老。
他的臉皮是那種沙皮狗性質的。衝和他是一個師範畢業，他比衝高一個級，所以，兩人認識。衝記得讀師範的時候見到他，他那麵皮就仿佛是皺的，是那種白黃白黃像水泡漲了的一樣，還有皺紋，顯得老。
他不但樣子老，那架勢也老，他總是要把身體坐得正了，又要把開水放好了，又要把桌子上一切都收規矩了，又要把周圍看一遍。總之，不光是衝，就是尚君也等到常常咬著牙齒對著衝動嘴巴，從嘴型上，衝能看出來，說是：日他娘！
這還不算，關鍵是他的做的事情老，一件一天能做完的事情，他可以給你搞上三天以上！
關鍵的是，他做出的事情，多半是不對的！
常常衝會罵：“我日平的姥姥！”
這仍舊不是關鍵，關鍵是他自己認為資格老。
他高低不上課，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我做領導，幾十年都沒上課了！”
不上課幹什麼呢？
打牌，常常不到主校區來，躲在老校區的下麵茶館裏打牌！
氣得衝常常破口大罵！
尚君更是咬牙切齒地道：“老子打個電話報警，老子打個電話去教育局舉報！”
牙齒是咬得格呀格的，可是尚君終究沒有做出來。或者說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不過今天衝要尚君把平叫上來。
平上來一臉苦相。原來他的老婆的癌症又發著了，終夜的睡不著，折磨得他也睡不得覺。這讓他變得更老，就像傳說中的祥林嫂。
衝盡量把討厭減少，他不願意把別人的痛苦上舔鹽，因此，他決定說正事！
他說：“我有一個建議，我們應該注重教學質量！平是管教學的副校長！這個事情應該引起警覺！”
平的眉毛一下子就皺了起來：“現在講的是安全，上半年非典連考試都是開卷的了！”
衝深吞了一口氣：“兩位校長，我說一句話，學校是幹什麼的。是教書的，教書不講教學質量，那是不可能的。”
平一下子站起來：“這幾年死個學生娃兒，就是死在家裏，也找到學校鬧！上麵還得要學校出錢！和諧，現在講和諧，隻要沒有老百姓鬧事，什麼就好！一鬧，大家都跑不脫！質量，隻要上了班的，完成了教學任務的！就沒問題！”
衝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安全是我管的，後勤是我管的，這教學質量要是上不去。誰負責？”
平也是眼一瞪，接著笑了起來：“這個教書，總不會是我一個人教！要看大家的！”
“但是，你應該有想辦法提高和監督的職責！”
平卻不惱了，看住尚君，甚至還笑著：“這個校長負總責！”
尚君才要說話，衝已經搶了過來：“是的，我衝一個教導主任管不到你！但是，我教導處也要對教學負責，你這樣不管，等於是把我也套在破車上了！”
平笑得更歡了：“我是早就不想幹了，退到二線，耍都可以的！”
尚君終於說出話來：“這個教學工作還是要抓的，是不是，平！衝也不要激動！”
接著對衝眨眼，要衝不要這樣衝動。
衝仍舊沒緩過氣：“咬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