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緒讓整個旋律發酵出迷人的香氣,讓人不由自主沉醉其中,然後吉成俊演唱的部分就來了,顧七月也契合著吉成俊的聲音再次演唱道,“太陽是這麼得火熱,你卻如墜冰窖。是誰的錯,我們曾如此相愛;所有都保持原樣,我們卻都變了,是誰的錯,我們曾如此相愛。”
吉成俊那滄桑而沙啞的聲線之中,糅合了顧七月女性的柔美,讓歌曲平白多了一份刺痛指尖的刹那,僅僅隻是短暫的一下刺痛,卻讓心髒猛然一緊縮,不得不緊緊閉上眼睛,細細品味著在舌尖翻滾的苦澀。
“不能分手的女人,不能離開的男人,不再相愛的我們。所以……No,No,No……不能分手的女人,不能離開的男人,不再相愛的我們,所以……No,No,No……”
吉成俊和Gary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站在原地,認真地聽著顧七月的聲音從錄音室傳出來。吉成俊滿臉驚喜地看著顧七月,顯得喜不自禁;而站在一旁的Gary卻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用右手這檔住了自己的雙眼,靜靜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Gary顯然不是因為顧七月的演唱太過糟糕而如此,恰恰相反,他是因為顧七月那沒有任何修飾的演唱卻帶出了整首歌的真諦,腦海裏不由就回想起他創作這首歌時的心情。那種明知道雙方彼此是曾經相愛的、但現在愛情卻已經消失了、而不得不選擇分手的無奈,那種憤怒、憋屈、遺憾、沉悶,在胸膛裏橫衝直撞,卻找不到一個發泄口,想哭沒有眼淚,想笑沒有力氣,隻能是癱坐在椅子上,滿臉的頹喪。
Gary完全沒有預料到,那種感情來的如此洶湧、如此猛烈,讓他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這恰恰是顧七月最為聰明的地方,她把所有技巧都摒除了,隻是依靠自己的本能,用最自然最簡單的方法去演繹,應該顫音就顫音,應該拖拍子就拖拍子,應該深情就深情……沒有任何演唱技巧,隻是根據自己對旋律的理解、自己對歌曲的感應,將內心深處的歌詞演唱出來,僅此而已。
其實演唱這首歌比“像中槍一樣”是更加簡單的,因為不需要擔心演唱技巧,什麼時候應該轉音、什麼時候應該高音,隻是單純有感而發。但是這樣的演唱方式不僅不簡單,反而對歌手要求更高,因為這需要歌手能夠收放自如,完全憑借著自己對音樂的理解,去進行演繹,而且還不能陷入平淡無奇的漩渦,需要真實展現出內心的情感,這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不過,如果做到了的話,效果就是驚人的。Gary此時的觸動就是最直接的反應。
“錢包裏裝滿了錢卻抽不出時間,連愛情都表現不了,和我一起看電影,吃飯的時候,心情能放鬆一點嗎?有時候,也許我的想法錯了,對你的玩笑,也隻是老套的愛情遊戲。相愛的時候,和愛情相反的離別也會隨之而來。”
聽著Gary的這一段說唱,顧七月眼眶也不由有些泛紅,最後一句歌詞輕而易舉地就擊中了她內心最柔軟的部分,愛情和離別往往是如影隨形,愛情有多麼幸福,離別就有多麼痛苦。一句“不再愛了……”,讓整個內心空蕩蕩的,就好像是一個無底深淵,永遠觸碰不到底的深淵,整個人就把懸在半空,緩緩墜落,墜落……
“太陽是這麼得火熱,你卻如墜冰窖。是誰的錯,我們曾如此相愛;所有都保持原樣,我們卻都變了,是誰的錯,我們曾如此相愛。不能分手的女人,不能離開的男人,不再相愛的我們。所以No,No,No……”
顧七月輕聲哼唱著,內心洶湧澎湃的情感通過聲線清晰地展現出來,那些感悟、那些感動都蘊藏在歌聲裏,傳達到每一個聽眾的心底。整個錄音室都安靜了下來,不僅僅是吉成俊和Gary,就連李然和李夕夏都完完全全安靜了下來,眼底透露的沉思讓他們也進入了那個屬於顧七月的世界裏。
“相愛的時候,和愛情相反的離別也會隨之而來;相愛的時候,和愛情相反的離別也會隨之而來。想拋棄隨時能舍棄的愛情,那該多好啊,你手裏緊握著的一切都隻是夢;想相信就能相信的愛情,那該多好啊,我卻擺脫不了身上的這些夢。
不能分手的女人,不能離開的男人,不再相愛的我們,所以No,No,No……
被愛情束縛的男人,會輕易愛上他嗎?渴望愛情的男人,是沒有能力的嗎?內心藏著秘密的男人,隻有我嗎?愛情究竟為什麼會改變呢?”
空氣之中飄散著情感的碎片,隻留下一片蕭索和沉寂在腦海裏不斷回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