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邊想著,郭佩兒那又轉了話題,開始問起那位劉三小姐。
雲萱立時提高了警惕:她打聽仇人的消息幹什麼?難道是心裏愧疚,不自覺地想關注對方?
剛剛這麼一想,雲萱就被自己惡心得一個哆嗦:她要是什麼時候能有這樣的覺悟,那跋扈的名聲也不會傳到慕昱清那裏去了。
仆役把幾人領到客房便即告退,因為早早被提醒過慕昱陽還有晚宴,幾個郭家人便簡單梳洗一番,打疊起精神等待著慕昱陽的邀請。
雲萱卻沒有這個顧慮,她一進屋就哀聲叫痛:“世子,小的顛了一天實在難受,反正三殿下的晚宴是請你和大小姐的,跟我也沒什麼相幹,不如您帶著一個侍衛去赴宴吧。”
跟郭雲陽待得時間久了,雲萱也知道,他並不是個難說話的人,相反,如果情況合理,他並不介意給人行方便。
郭雲聰看他軟骨蛇一樣賴在太師椅裏就不起來,無奈地歎了口氣:“那好吧,我真服了你,當個下人當得比我這個世子還舒服。”
雲萱嘿嘿一笑,大拍馬屁:“還不是世子體恤小的。”
慕昱陽的這個莊子相當大,連雲萱這種隨從都給她單配了一間房,雲萱一方麵是真累了,另一方麵也是想明天養足精神好好去玩,也不吃飯,等著郭家人離開之後,便脫鞋上床睡了覺。
睡到一半,突然聽見前院裏有人鬧哄哄地在喊叫,似乎是郭家兩兄妹大聲在爭吵。
雲萱想到他們神奇的事故體製,哪裏還睡得著?頓時一骨碌爬了起來,迎出了門外。
郭雲聰和郭佩兒的臉色都很難看,他怒氣衝衝地走進去:“這劉三太過分了,為人如此陰毒,也不想想是誰害了你!”
郭佩兒神色是痛快中帶著點心虛,也是滿臉的怒氣:“不錯,這次一定讓爹爹去他家問清楚,看他家是怎麼在教的女兒?”
這是,宴會上發生了什麼事?
誰想到郭雲聰剛剛還在氣憤不已,卻猛地轉頭來瞪著她:“你也別高興,若不是你太會惹事,又怎麼會有這麼些事端?!”
郭佩兒一噎,立時抬高了聲音:“你什麼意思?你怎麼跟我這個長姐在說話呢?!”
郭雲聰隻是嘴上一說,郭佩兒擺出這副受了委屈的樣子,他立時不說話了,眼裏雖還有些疑義,但最終沒說下去:“好了,這件事我會幫你跟父親說的,你好自為知,記得別胡亂生事。”
這兩個人,若是不問年齡,恐怕還真弄不清到底是兄妹還是姐弟了。
雲萱在一旁把郭佩兒的神色看在眼裏,總覺得這事不是那麼簡單:別以為她沒看見,在跟郭雲聰爭吵的時候,郭佩兒好幾次緊張得直吞咽口水。
她一定是對郭雲聰說了謊!
可當下是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房間裏,郭雲聰分外晦氣:“別提了,劉三那個瘋婆娘不知道犯了什麼病,居然唆使著旁人將好大的一碗熱湯要倒到大姐臉上,虧得大姐閃得快,隻是這一回也太不巧了,我大姐避讓過了,那熱湯卻好端端扣到了開國郡公六小姐的身上,當時就把她燙得慘叫起來。”
這件事,真的有這麼簡單嗎?雲萱想起郭佩兒的表情,忍不住深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