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萱便看見,前麵領頭的人眼色也變了。
郭佩兒立起直起了身子,作出迎戰的姿態。
郭雲聰頭疼地看著自己姐姐像鬥雞似的樣子,低叫一聲:“快讓路!”一把扯住郭佩兒,低聲威脅:“你還想幹什麼?”
郭佩兒下意識地嘴硬:“我沒想幹什麼!”
郭雲聰哼道:“你沒想幹什麼就最好!要是你想幹什麼的話,最好也給我收斂一點!”
郭佩兒一反常態地沒有吱聲。
郭雲聰小時候跟這個姐姐沒少打交道,知道她的性格十分霸道,上次靖王府的那位三小姐害她差點喪命,她能不恨上別人才叫稀奇了!
因為此事事關永寧侯跟靖王府的恩怨,還有郭佩兒的閨譽,整個侯府裏加上雲萱,知道的人也就隻有不超過五個手指的數目,郭雲聰根本不知道郭佩兒非但不是吃虧的那個人,還把別人的姑娘給差點弄得毀了容。
要不是永寧侯府家裏珍藏著早年一個小國進貢的秘藥,那位三小姐的臉絕對要毀了。
但郭雲聰的想法卻是歪打正著:謊言說多了,便是自己也會相信,郭佩兒現在隻覺得,要不是那劉三小姐討厭,她也不會生受了這一刀,她長這麼大,從來沒受過這樣的苦處,再一想到這個女人處心積慮地想要給她使絆子,差點害她嫁不成心上人,她就恨不得把她給生撕了。
不過,此時郭雲聰已經拉著她到了莊園門口,亮明身份之後,莊子裏的人立刻把他們迎了進去。
在外麵的時候,雲萱已經感覺到那莊子肯定不是一般的大,等進去之後,發現這裏麵錯落有致,雖然沒有假山流水,但房子都蓋得寬大結實,一眼望過去,少說也有七進之深。
郭家幾兄妹都是有過見識的,慕昱陽這房子從外表上看也沒什麼過人之處,隻是隨意掃了一眼便聽引路的人道:“請客人們先隨小的進客房安頓一二,待晚上的時候,三殿下會為各位接風洗塵。”
郭家姐弟自然沒有異議,郭佩兒路上打聽道:“這一次三殿下請的有誰嗎?”
她上次去赴宴的時候本來是要打聽的,但被那兩個八婆一氣,差點忘了那次的主要目的,這些天一直又悶在家裏,是以到現在還不知道三王子的宴客名單。
這也不是需要什麼保密的事,那仆役口齒伶俐地答了,等說到“開國郡公家六小姐”時,郭佩兒眼中閃過一抹銳利的目光。
雲萱立刻就感知到了郭佩兒的情緒變化,等她轉眼去看她時,卻發現她仍然一臉笑意地在問那仆役的話,出手十分大方:“開國郡公的六小姐怎麼也來了?她不是前段日子病了嗎?”
仆役怎麼可能知道深閨裏的小姐病不病的?樂顛顛地接了銀子:“這小的就不知道了,她是跟著她家兄長來的。”
這句話裏信息量可就大了,意思不就是開國郡公家隻有他家兄長得到了邀請,那位六小姐完全是個順帶的。
雲萱在心裏梳理了一下開國郡公家的消息:這位郡公家裏幾代沒有實職,隻有這一代出了一個年輕弟子考上了金吾衛,雖說頭上還有點爵位,可早就入不敷出,寅吃卯糧了。以郭佩兒這等眼高於頂的形象來說,她怎麼會關心一個落魄勳貴家的女兒?難道她是看錯了她,她還真的是個不以門楣論交的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