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琴知道他在說什麼,有些狼狽,她臉上的驕傲這就維持不下來了:“可惜,木先生說的那個女人她又回來了。”
“你仔細說。”木朋終於停下了他那雙作畫的手。
撫琴在心裏笑了笑:上鉤了。她不是很聰明,可她有足夠的耐心。她用了幾年去觀察木朋這個人,她知道,這個人名義上是鄭王府的內府管家,可他懂得的事情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管家能懂的東西。
他和主上剛剛認識的時候經常徹夜長談,互相引為知交,可這一切,就在那個女人出現之後改變了,她目睹過木朋和主上爭吵,知道他們翻臉是那個女人在作祟。
她猜不出其他的東西,可她隻需要記住這個就夠了。
這個木朋,隻會跟她一樣,他們都是同樣地憎恨她。
她沉吟片刻:“我隻知道那個女人現在化妝成一個男人的樣子。不,他現在就是個男人。”
她說得顛三倒四,可木朋明白了,冷酷的眼中了然一片:“難怪這兩年主上在皇上麵前這麼聽話,原來是這個原因。”
撫琴心裏有些不舒服,但知道他說的是實情,她也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可有些事,這個明白人自然會代他去做。
木朋又開始作畫:“你出去吧,我知道了。”
“就這樣嗎?”撫琴想得到答案,但木朋不可能告訴她,轉過身去,似乎整個心神地融入了繪畫當中。
木朋收好了最後一筆,工筆的花鳥富麗而精美,枝頭上的那一點紅杜鵑在夕陽之下像一抹沒有幹掉的血跡,他看著這幅畫:“原以為他能自己想明白,看來,我必須得出手了。”
“啪!”雪白的衣袖上出現了一抹嬌豔的血痕。
“沒用的東西!”郭佩兒甩下鞭子怒罵道。
郭佩兒身邊的丫鬟連聲喝斥:“還站在這裏礙什麼眼?快都滾下去!”
等侍衛都退下後,丫鬟陪著笑道:“小姐,天氣越來越熱了,要不您先回個房避避暑氣吧?”
“怎麼?你嫌我在這裏多事了?”
丫鬟連連搖頭:“怎麼會呢?小姐舞的鞭子可好看,可威風了,奴婢隻恨總看不完,可奴婢就怕小姐您累著可怎麼辦?”
郭佩兒哼道:“我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累到?”話雖如此,可她嬌喘微微,顯然是很是消耗了一番體力。
丫鬟再勸一番,郭佩兒還要再嘴硬:“我不累。”丫鬟叫苦連天,這位小姐因為鄭王爺選妃之事,這幾日心情一直十分急躁,她平時就喜歡舞刀弄棒的,這幾天一直在練功房裏沒事揮鞭子,前天因為暑氣重病倒之後,她們已經被夫人捉起來訓了一頓,非要她們盯著小姐,不叫她再苦練。
可郭佩兒是能夠聽下人勸的嗎?她們越是勸,郭佩兒便像頭牛一樣,越是拉不回來,當下人的也是苦啊。
好在郭佩人嘴是硬了,但心裏還有些數的,那丫鬟再勸了兩句,她便就坡下驢:“那好吧,我們去街市上逛逛。”
永寧侯府一向嬌寵她,並不禁她出街,丫鬟想一想,當是無有大礙,便歡喜地答應了。
哪知,還沒走出門,郭佩兒看著花園的一點:“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