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丫頭,受了委屈從來不像銀寶一樣瞞著,該哭哭該笑笑。她拖著雲萱的手一路回了原來的舊居,一道雪白的小身影立刻從屋裏撲了出來,三兩步躥上她的肩膀,揪著她的發髻“吱吱”直叫。
居然是豹子!這小家夥養了三年居然被養熟了沒跑!
“這三年,你受太多委屈了。”雲萱感慨萬分。
“不,”金珠認真的搖搖頭:“奴婢不苦,苦的是小,公子。”
她眼睛溜過雲萱一馬平川的胸脯,眼睛又紅起來。
幸好她識趣地什麼話都沒說,不然雲萱又得心塞半天。
她笑了半天,終於想起來:“公子還沒吃飯吧?瞧奴婢高興得,都忘了給您做飯了。要是銀寶在,又得說我做事情不當心。”
“不忙,”雲萱道:“我吃了飯的,這裏一直是你一個人住嗎?”
金珠點點頭,又搖搖頭:“也不是一直都是奴婢一個人,有時候,大公子也會過來,有時候,”她遲疑地看了雲萱一眼:“那位鄭王殿下也會來。”
鄭王?慕昱清?
不期然地聽見這個名字,雲萱心底一顫,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鄭王來?你怎麼知道?”以他的個性,要是想來這裏,肯定不可能光明正大地過來,金珠隻是一個小丫頭,她怎麼可能知道?
金珠道:“開始的時候奴婢也不知道,後來有一天奴婢晚上要起夜,就看見鄭王殿下坐在院子裏那棵槐樹底下,望著小姐的屋子,也不說話。”
她想起當時的情景,臉色還有些發白:那位殿下看見她的刹那間,眼神太可怕了,她幾乎以為自己下一刻就會沒命!
不過,幸好那位殿下什麼都沒有做,他隻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漠然地移開了眼神。
雲萱的心湖聽著金珠的敘述又亂了起來:慕昱清為什麼會來?他不是忘了她嗎?他不是挽著那位扇嫵姑娘,把她拋在腦後了嗎?那他為什麼又會到這個院子裏來?
“他來過幾次?”
金珠道:“奴婢碰見了他三次。”
金珠光止是起夜就碰見了慕昱清三次,那在金珠不知道的時候,他究竟來了多少次?
雲萱不想深想,卻又忍不住要深想下去。
想到回到京城裏又要麵對那個人,她生平第一次竟有些害怕去她最喜歡的那個地方去了。
這個願望沒想到很輕易地便實現了。
“您說,我不必每天來營裏常規訓練嗎?”雲萱站在曾荃的大帳中問道:“那屬下應該做些什麼?”
曾荃不知道該歎這姑娘命不好,還是該怪她表現得太出色,他將她投放到江南那個複雜的地方時,並沒有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成績來,隻道:“你有新的任務了。”
原本像她這樣在暗字營裏有出色的全盤掌控能力的人才,朝廷出於方方麵麵的考量,會減緩她出一線任務的機會,但皇帝不知怎麼想的,把她召了回來,卻不知又丟給了她一個是閑差還是重用的職位。
“現在,你要到一個地方去為間。”
“為間?臥底?”